今日衙門沐休,正值立夏,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施銀弟戴著青色的斗笠,穿著綠色的蓑衣,帶著魚竿,漁網和竹簍,在雲石山下釣魚,邊境氣候略乾燥,這雲石山屬於山中山,群山環繞,寒風不至,暑氣難來,倒也算是個得天獨厚的地方。
先是把漁網撒入水中,不大不小的網,不大不小的口子,很大程度上能確保抓到的魚都是大魚,進入漁網的魚越多,網就收得越緊,就像是掙扎的犯人,越是痛苦想逃脫,越是難以擺脫悲慘的命運。
試了試繩子的韌度,確定繩子不會突然斷掉,把繩子系在旁邊的一顆小樹上。把酒米掛在魚鉤上,拋出魚竿,斗笠一拉,在岸邊昏昏沉沉的睡了。
日上中天,太陽漸漸有些刺眼,變得有些熾熱。
施銀弟是被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和一陣撕心裂肺的雞叫聲吵醒的。然後,她遇到了平生最不可思議,碎裂三觀的和尚。
寶相端莊,外表妍麗的和尚先生,正在一臉悲憫地,把一隻可憐的野雞看似溫和地掐住了脖子。
可憐的野雞嘶吼著,掙扎著,悲鳴著,仍然無法逃出某人的佛爪。
施銀弟皺了皺眉,不是出家人不殺生嗎?她遇到的怕是個假和尚,還一臉悲憫的表情,他要是真的可憐那只可憐的雞,就該拿開把他的手從那可憐的雞脖子鬆開,這雞叫的聲音又尖又慘,她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和尚,你放開那隻雞。你沒聽見那可憐的雞叫的有多慘嗎?」施銀弟目光凜然,定定地看著那和尚。
那和尚轉過頭來,「施主,我在超度它。」那一臉慈悲的表情,如果不是那雞叫的越發虛脫悲慘,銀弟差點都要相信了。
「那你換個地方超度,我的魚都被你的雞嚇跑了。」施銀弟冷冷地說道,貌似無意地拔開了刀,仔細地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