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涼嘴角牽起,「有個事情,確實非你不可。除了你,怕是無人能解決。」
「微生涼,你滿臉的算計,我不應。」李容和冷笑著,看微生涼一肚子壞水的樣子,他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情。
「你一個禿頭和尚,在我將軍府蹭吃蹭喝蹭住算來已經有幾日了,怎麼,讓你做些事情,就百般推脫,我也不是強人所難的人,李容和啊,你還是去寺里住吧,每日就吃些小青菜大白菜,也別吃什麼大魚大肉了,有點出家人的樣子。」微生涼說這話,語氣是平平淡淡,卻是字字扎心。微生涼手托腮,嘴唇帶著一種黯淡的瀲灩,目光淡然,頗有些雲淡風輕的意味,說出的話卻是讓李容和氣地胃痛。
李容和眉頭微皺,忍住把棋盤都掀了的衝動。這時候誰先發脾氣忍不住就輸了,而李容和不做輸家。他心下就納悶,平日自己的脾氣也是極好的,那極具有欺騙性的慈悲為懷的面孔,不知道為寺里掙了多少香火錢,怎麼到了微生涼這裡,光是和她說幾句話,就忍不住發火。
自己和微生涼也算是知根知底,小時候對方闖了多少禍,出了多少糗,都是一清二楚,到了西門關,微生涼也是從來沒有叫過他的法號,一直李容和,李容和地叫,似乎還是把自己當做是以前那個李容和,而那個李容和,其實兩年前,已經被他自己親手抹殺了,連同他的過往。
「說吧,我做就是了,以後你也不要直呼我的名字了,喚我法號,說來我也是一隻腳踏出俗世的人了。」李容和看向微生涼,眉間那點硃砂痣愈發紅艷。
微生涼垂下一雙眸子,「李容和,你覺得你這和尚還能做多久。你的出生,你的天資,早就註定了,你是要在這天下攪弄風雲,激盪風雷的人。」
「我已經是個和尚了,再往下去,就是我的死路。若我不願,無人能讓我屈服。」李容和不想微生涼談論自己的話題,他們已經七年未見了,所處的境遇,也早非少年時,能做的事情,也比少年時多的多。
微生涼嘴角勾起,既然他心中早有定奪,她也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做那苦口婆心惹人煩的傢伙。
「我想我還需要些時間熟悉這個稱呼,渡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