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雙手合十,眉眼平淡,恍若遠山迷霧,眉間硃砂痣,瀲灩如朝日,「微生施主,有何事喚小僧。」
微生涼麵色泠然,「原委是這樣的,我聽李大娘說,城中近七日死了七個女子,死相極慘,全身赤裸,五臟六腑全被挖了,我覺得有些意思,按照死處繪了圖,發現正好是按照八卦的方位乾一,兌二,離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坤八位尚缺。這事有些玄乎,我近來抽不了身,你幫官府一同把這件事查一查。」
渡嘴角抽了抽,內心一千萬個不情願,這哪裡是玄乎,明明是邪門,雖然他有佛光護體,但是他也會害怕的好嗎?
微生涼站了起來,綻放了一個笑容,拍了拍渡的肩膀,「我估摸著明日還得死一個,你看看能不能救了,你盡力,佛家不是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
微生涼轉身出了書房,她得去看看牢里的那位什麼時候願意鬆口招供。本是出生共死的兄弟,她也知道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先前才容忍他一次次地泄露她在西門關的一舉一動,畢竟少了一個他,還會有別人被派來。但是在這樣的時機,任何的背叛,都可能會導致她和吳緣來鬥法失敗,命喪黃泉,明知於此,他還是背叛了她。
那也怪不得她,「屈打成招」,不顧及戰友情誼。
渡拿著將軍府的介紹信,穿戴好管家特地準備的灰色袈裟和羅漢鞋,前往官府去,臨時充當一下智囊團,協助破案,順帶佛家聖光功能,去去這件事給平民百姓以及捕快們造成的不安和恐慌。
渡站在衙門的門口,久久地站著,不敢進去,「渡啊渡,內宅多少手段你沒見過,死幾個人算什麼,再狠毒還能比得過那些婦人,誰手上還沒幾條人命,前幾日你還親手宰了雞呢?」這樣寬慰著自己,渡覺得內心舒服多了。
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一個有些暗啞的女聲從她背後傳來,「和尚,你杵在這作甚。」渡被嚇了一大跳,差點蹦起來,考慮他作為高僧的氣度,還是淡定地轉過來,嘴角勾起,雙手合十,「是銀弟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