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興高采烈地談論著明蓮教的教,什麼,人在愛欲之中獨生獨死,獨去獨來。苦樂自當,無有代者,又什麼,佛言,愛欲莫甚於色。色之為欲,其大無外,賴有一矣,若使二同,普天之人,無能為道者矣。
步涼睜著一雙死魚眼,毫無興趣地出著一隻耳朵聽著。她覺得這明蓮教也不能說是徹底的有弊無利,連拄著拐杖的大娘他們都能教會幾句佛法。這樣的成就,朝廷可是做不到的。
不過佛也罷,魔也罷,地獄也罷,與她何干,她不過就是個凡人,每日吃飽喝足,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是了,想得那般深遠,只不過是給自己徒增煩惱。
走了有半個時辰,終於到了楓山。步涼也不是真的打算聽那分壇主講授教法,她若是被洗腦了,那還怎麼完成任務。這樣想著,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信眾的隊伍,一個閃身,到了楓樹林裡。
江南和京城不同,水土溫和,沒有狂風,亦無驟雨。
楓樹林的深處,陽光不及的地方,火紅的楓葉上還殘餘著冷霜。
步涼抬頭望了望,白雲深處,黑底白蓮的旗幟若隱若現,隨風漂浮,那大概就是講壇所設之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