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抬起頭,狼狽地看著緊握著自己手臂的人,是步涼。
步涼的目光注視著面前的四個糟老頭,滿是嘲諷和厭惡,這四個人在她看來,與四隻軟噠噠,黏糊糊的軟體臭蟲無異,這種人,就應該下地獄。怒火中燒的步涼把教主摟在懷裡,面色卻是冰冷沉靜地像是一塊寒冰。
教主沙啞著嗓子,強忍住心中的屈辱和怨恨,強迫自己的語氣保持著冷靜,說道:「步涼,我們走吧。」
步涼陰鷙的雙眼掃過面前四個不知死活的糟老頭,他們安閒舒適地坐在位置上,沒有半分的畏懼,有恃無恐。
那個道貌岸然的老頭甚至開始用考量的目光看著步涼,像是一條毒蛇,看上了某個獵物。
步涼森冷地看著老頭,如果不是礙於教主在這,敢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她一定會一刀了解了這個老色鬼。
教主平靜地說道:「本座告辭了,若有閒暇時候,必當回羽民國拜望各位長老。」
步涼總算是明白為何教主對這四個老東西這樣卑躬屈膝,甚至。宗教就是這樣,不僅要信徒的心靈,還要肉體,裡面等級森嚴,乃至比皇權統治下的階級更加講究。如果說,這是本部的長老,那麼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但是,她可不是什麼明蓮教的信徒,更加確切地說,她還是明蓮教的敵人。今日,她不僅殺了四個糟老頭的護衛,還要殺了他們幾個。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步涼清楚教主的實力,也知道礙於身份,還有那些因為不堪過往造成的陰影,教主是不可能動手的,那就讓她來吧。相識一場,也算是有些交情,這場殺戮,就當是她對教主欺騙至今的償還。
浸透著鮮血的匕首再一次從刀鞘中拔出,步涼沒有去看教主的神情,她緩緩地說道:「你走吧,我不想你看到我殺人的場景。」
這四個糟老頭終於慌亂了起來,喊著護衛的姓名,當他們發現即便是快要喊破了喉嚨,也沒有人出現時。
其中一人驚叫道:「你想幹什麼,快點放下你的刀。」
另一人也跟著驚叫道:「要是你敢殺了我們,羽民國不會放過你的。」
步涼仿佛聽到了莫大的笑話,冷笑了一聲。
只要在南國的地盤上,還沒有人敢公然對一品驃騎大將軍的嫡長女,鎮西將軍府的繼承人不利。論身份,誰也不比誰尊貴。
銳利的聲音試探地問道:「你,你想要什麼,金銀珠寶,哪怕是長老的地位,我都能給你。」
步涼的目光淬了毒般,嫌惡地看著這些人。
那個道貌岸然的人故作鎮定地說道:「白郁,你就看著不管嗎?嗯?你別忘了教規,殺害長老級別的人可是要被除以烈火焚燒的刑罰的。」
教主沒有說話,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總算出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意緒,怨恨。
教主說道:「本座可不知道這個人是誰,而且她,也並不是明蓮教的人。」
說著,教主退到了一邊。
內心早已作出了決定,如果步涼因為她而造下殺戮,即便是拼盡全力,她也會保住步涼。但是現在,她無意去阻止:永生神,信徒祈求你原諒我的私心,把仇恨宣洩出來。
步涼冷笑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們這群又髒又老東西,就算是死了,也是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