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涼並沒有急著離開這片地方,神色坦然地走著偏僻的小路,找到了一條溪流,把臉上的血,匕首上的血,衣服上殘餘的血都清洗乾淨,把身上的銀兩清算了一番。
在溪流邊上坐著等,一直等到日薄西山,夜晚將至的時候,在黑暗中,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找了一家小客棧,登記了路引,住了進去。
剝除了人皮面具的步涼總是覺得臉上涼颼颼的,像是少了些什麼。戴上面具太久,把面具拿下,反倒是另一層偽裝了。
即便是教主把事情壓下去,羽民國也極有可能會另外派人到南國來。不過她也不懼,再過幾個月她就要回暗部了,以後會有新的假身份,假面孔,別說要處置她,就是找到她都比大海撈針要難。
步涼叫了熱水,好好洗了個澡,吃了頓差強人意的飯菜,穩妥地睡了一晚。
第二日清晨,步涼離開了客棧。
小二宛如破銅鑼的大嗓門在身後響起,對掌柜的說道:「掌柜的,那姑娘真是神仙般的人物,怎麼走的這樣快。」
掌柜的答道:「你看那姑娘身姿矯健,又冷著臉,來去匆匆的,又沒什麼包裹,指不定是江湖上哪個行走的。」
小二點頭應道:「掌柜的真是見識廣,這幾日怎麼來了好幾個江湖上的人。」
掌柜的一時噎住,呵道:「快去做事罷,別杵在這。」
步涼走到了五十米開外的地方,兩人的聲音才逐漸消散在了耳邊,心中也萌生了個念頭,日後若是有機會,她也要仗劍走一遍天涯,看一看大好河山,人間萬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