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雖然沒有穿明蓮教的專用服飾,但步涼覺得,也和明蓮教脫不了干係。
看來,她的身份或許也已經暴露了。雖說只有白郁知曉她的身份,不過白郁和教主本就是一個人,即便教主猜到她的身份,也不足為奇。
在江南的核心區域,明蓮教的教徒還維持著道貌岸然的虛偽面孔,十分在意他們在民眾心中的形象,和寶藍鎮的明蓮教徒自暴自棄的情形,簡直是大相逕庭。為此,步涼不由得讚嘆一句教主的御下有方。
像是安澤那種乞丐分壇主,要是能教導出聽話的部下,那才是真奇怪。
街道上有幾個人搖頭晃腦,四處張望,不用多思,步涼也能猜想到,是敵人。但步涼並不清楚的是,敵人現在到底知道多少關於她的事情,知道的又是她的哪一副面孔,哪一個姓名。
她隻身一人,若是打,必定是打不過的,說不定還會被敵人逮捕,但是逃,又該往哪裡逃。
微波粼粼的江水在陽光下閃爍出細碎的光芒,風過之時,歪脖子樹上的葉子沙沙作響。
步涼坐在船艙裡面,對著站在船頭的人說道:「老闆,生意來了,還不快點划船。」
擺渡人並未出聲,撐開了船槳,輕輕一划,船便離開了岸,往水中央處靠攏。
步涼說道:「老闆,把我送到江流的下游,越遠越好。」
擺渡人噗嗤一聲笑了,「那麼遠,姑娘可付得起酬勞。」
步涼瞳孔收縮,手心翻轉出三隻袖箭。
擺渡人側過臉,琥珀色的眼睛定定地看著步涼,面帶笑意,說道:「微生涼,你要謀殺親夫嗎?」俊俏明朗的面容似乎包含了所有令步涼安心的元素。
步涼喘了口氣,手中的袖箭扔到了船艙的地板上,說道:「原來是你啊,嚇死我了。」
倏然間,明亮的眼睛頓時又警惕地看著獨孤信,說道:「不對,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