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信倏然間笑了,涼薄的嘴唇微抿,眼中仿佛有細碎的光芒在流轉。
步涼一時間晃了神,有些愣怔地看著獨孤信。臉上表情嚴肅,卻是無意間開始低下頭,啃著自己的手指頭。
「我若說是碰巧路過這,你信不信?」獨孤信試探性地說道。
步涼回了神,搖了搖頭,說道:「不信。」
獨孤信瞟了一眼步涼,沒有回話,繼續撐船,船隻在水裡打個水漂,順著河流,往下游駛去。
狹小的船艙本就沉悶,空氣不流通。兩人又都沉默不語,氛圍一時間便壓抑了下來。
步涼開口說道:「獨孤信,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啊?我真的看不穿你這個人。」
獨孤信握著船槳的手不由得緊了緊,慢慢地說道:「你是不是一直覺得,我是為了某種利益而接近你的。」
「是的。」步涼垂下眸子,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看向獨孤信的背影。
不知為何,她似乎感覺到,因為這句話而有些暗淡和落魄。
獨孤信把船槳扔到了船上,自己在船頭坐了下來。
船沒了人掌控,便隨波逐流地行駛著。
獨孤信的聲音低沉,一字一句說得很慢,也很較真。
他說:「微生涼,這句話你已經問過我許多次了,其實你的心裡也早就有了答案,你這麼問,也不過是你的內心不願意作出傾向於我的選擇,所以你會反過來問我。」
步涼一時間噎住,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