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煙端起酒杯,裡面是果子釀,醇香甘甜,不愧是皇家出品。
不知為何,顧雲煙的眼神止不住往那位世子身上瞥,晏秋白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顧雲煙的手指扣在桌子上,有輕輕地敲打著,低頭思索了一番,才想出來原因。
葉殘也是有一副面具,不過是銀制的。想起了葉殘,顧雲煙只覺得,是個精明的生意人。若是葉殘見到了有人拿黑玉這樣珍貴的東西做面具,可不得羨慕地派殺手殺了這人。
這樣想來,顧雲煙竟然心中有些愉悅。
一杯果子酒下去,顧雲煙突然感覺到氣血在翻湧。止住身體顫抖的衝動,緊握住那酒杯。嗓子裡湧上了一口腥甜的氣息,是血。
顧雲煙眼神有些愣怔,約莫是病發了,可惡,她不能在這裡暴露出她生病的事情,要不然等待她的就只有解甲歸田,回家休養了,她將遠離朝堂,那些尚未完成的那些事情將會永遠無法完成。想必許多人都很期待吧,期待她離開這朝堂,這權利的漩渦。
她必須離開這裡。
這樣想著,顧雲煙緩緩站了起來,勉強保持風度,說道:「陛下,臣身體不適,先行告退了。」
皇帝眉毛微皺,說道:「顧卿可是棟樑之才,身體不適,讓太醫瞧一瞧。來人,宣太醫。」
顧雲煙暗自惱怒,口腔中已經溢滿了鮮血,強忍住噁心,咽了下去。
這時候明王站了起來,說道:「皇兄,犬子正好略懂醫術,不妨讓他給顧大人瞧一瞧。」
皇帝疑惑地問道:「哦?秋白竟然還會醫術。」
那位帶著黑玉面具的世子站了起來,聲音低沉清澈,帶著泠然的寒意,說道:「久病成醫,讓皇上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