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後,暮色四合,月光明亮。
顧雲煙乘坐著宮中派出的馬車,回了太師府。
因是中秋,府里給奴僕放了假,連門口的侍衛們也都歸家了。此時已經是二更天,顧雲煙勉強還留存著一絲戒備之心,實際上已經是疲憊不堪,昏昏欲睡了。
顧雲煙下了馬車,扔給趕車的太監兩個銀裸子,便進了太師府的門。
太監把銀裸子塞到了懷中,喜滋滋地趕著馬回宮了。
只嘆道這顧大人雖是小小年紀,這官場上的應承倒是得心應手,隨便一出手便是兩個銀裸子。但也從不正眼睛看他們這些宦官。不過顧大人自然有她自傲的資本,連皇子都看不上眼,又怎會對他這種身份卑微之人假以辭色。
太師府並不大,不過是比京城裡面稍有資產的商戶的院子大上幾分。不過多種植花草樹木,茂林修竹,直欄橫檻,倒也是錯落有致,布局看起來很是舒服。
中秋之夜,太師府的走廊上多掛著各式各樣的花燈,彩紙糊成的花燈在熏黃的燭光照射下,映射出彩色的光芒,襯得院子裡面光彩耀眼,熠熠生輝。
太師府素來有嚴格的作息時間,饒是顧雲煙也要遵守。爺爺和奶奶在這時候已經睡下了,思及此處,顧雲煙徑直回了房間,用溫水草草清洗之後,便回房間睡下了。
本是疲憊至極,卻不知為何,在床上輾轉反側也不能入睡。某種意味不明的情緒如海水般波濤洶湧,朝著她襲來。
摸了摸胸口,積聚在那裡的如傷口一般的鈍痛感在深夜中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