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響起了一個泠然如冷泉的聲音響起,一個挺拔的身影從黑暗中站了出來,手中提著一盞明亮的燈籠,那人道:「顧姑娘,你怎麼在這?」
這一出聲,玉楓和保鏢美人都看向了聲音的源頭處。玉楓不動聲色地把雙魚塞到了袖子中。此時月色破雲而出,來人白衣入畫,黑玉面具使得整張臉顯得冷硬甚至有些可怖,但好在風華氣度皆為上乘,倒是並不惹人生厭。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白日裡面見過的晏秋白。
顧雲煙抱著膝蓋,很是乖巧,只是不看晏秋白。
晏秋白和玉楓兩人打了照面,彼此拱拱手,算是行了禮。
晏秋白彎下腰,側著臉看著顧雲煙。
顧雲煙臉頰通紅,身上帶著酒氣,眼神看似清明,實際上已經是完完全全地醉了。若是真醒著的時候,顧雲煙的目光可不會像是現在這樣的澄澈,乃至毫不設防,而是深沉地像是古井一樣,叫所有人都看不透。
晏秋白不由得皺了皺眉,問玉楓道:「她喝了多少的酒?怎麼醉地這樣的深。」
玉楓聞言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神情有些窘迫,答道:「不多,一碗罷了。」
晏秋白不語,渾身散發出懾人的氣息,冷笑道:「司空大人也是成年人了,做事情還是有些度量才好。顧姑娘再怎麼洞穿世事,心思通透,也不過是個孩童。酒水這種東西,你怎麼能讓她碰。」
玉楓也惱了,自己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男子,被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責備,臉都掛不住了。硬著脖子說道:「那怎麼能怪我,是小雲煙自己要喝的,那是我能攔住的嗎?」
晏秋白冷哼了一聲,不再同玉楓講話。
柔聲對顧雲煙說道:「雲煙,我帶你回去吧。」
玉楓剛想阻攔,誰知道顧雲煙竟然點了點頭,應了句好,還隨手把身上的兔絨披風解了下來,拍了拍衣服上的草碎屑,站起身來。
晏秋白見狀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遞給了顧雲煙,顧雲煙乖乖巧巧地把披風系好,跟在了晏秋白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