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白問道:「她是什麼時候落在你手上的,你又是怎麼知道她的身份的?」
牙婆說道:「小人不敢有半點的欺瞞,小人以前其實是宮裡的宮女,十八年前就在宮裡當差,先皇攻入皇宮的時候,當時風女還是個五歲的小娃娃,是皇后臨危受命,把她交給了小人。」
晏秋白回頭看了眼顧雲煙,顧雲煙的身體微微顫抖著,眼睛裡帶著沉重的痛色。
晏秋白轉過頭來,繼續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牙婆這一行的,而不是帶著風女隱居起來?」
牙婆沒有說話,只是垂著頭。
「不回答我的問題,就只有死路一條。」晏秋白的匕首頓時立在了牙婆的眼珠子前面。毫釐之間,就能刺穿她的眼睛。
「小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自從嫁給了人販子,也就做起了牙婆這行,是風女不聽話,自己逃出去,才被黑衣人抓去了。」
顧雲煙啞著嗓子,忍住眼眶的酸脹感,問道:「她走的那日,穿的可是紅色衣衫?」
牙婆又沉默了下來,片刻後答道:「是。小人也沒想到,她會一直穿著那件衣服。」
顧雲煙腳步踉蹌了一下,不再看,旋即轉身,足尖點過,平地而起,身影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晏秋白聽到了聲響,回頭看去,那裡已經沒有了顧雲煙的身影,只看到了一把黑色的匕首落在了地上,發出冰冷刺耳的鳴聲。
晏秋白思忖了一番,匕首插入了牙公的心臟,紅刀子進,紅刀子出,猩紅的血液流淌開來,寂靜無聲。
晏秋白悄無聲息地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即便他不殺這牙婆,也會有夜晚的蚊蟲,山野間的毒蛇猛獸聞著血腥味過來,享用她的血肉……這樣心狠手辣,背主棄義之人,死有餘辜。
他撣了撣衣袍,自己卻是滿身血腥味,揮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