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喬還沒死嗎?要知道黑樓都已經變成一片廢墟了。
寧承冷哼,「死了!」
「那這筆帳就算到你一個人頭上,拿命來!」白彥青眸光兇狠,注意力都在寧承身上,並沒有將龍非夜和韓芸汐這兩個陌生人放在眼中。
不得不說,這還是龍非夜和韓芸汐第一次被忽視得這麼徹底。
「一人做事一人當!」
寧承竟也忽略了龍非夜和韓芸汐,他高台下巴,冷傲地睥睨白彥青,「白彥青,你我皆是一族之長,敢不敢把你的毒術丟一邊,咱們單挑一場?」
寧承的計劃算是失敗了,他現在手上最大的籌碼就是暴雨梨花針,不管手段多麼卑鄙,他都要儘量爭取對自己最有利的條件。錯過了這個機會,或許就不在是他找白彥青麻煩,而是白彥青找他麻煩了。
「單挑?」白彥青冷笑起來,竟輕易答應了。「好呀!」
見兩人要動手,韓芸汐立馬攔下,她冷聲,「寧承,你邊上去!白彥青的命是我的!」
韓芸汐用的是真聲,寧承和白彥青都非常意外。齊刷刷看過來。
「你!」
「公主!」
白彥青還一直以為龍非夜和韓芸汐情人變宿敵,可是,知曉真相的寧承一下子就猜出擁著韓芸汐的這個男人是龍非夜。
「公主,你的腿怎麼了?龍非夜你對她做了什麼?」寧承大怒。
龍非夜扯下銀白面具,面容冷靜,眸光邃冷,他冷回答寧承,「我對她做了什麼,無你無關!」
寧承怒不可遏,可終究沒有動手,他還不至於失去理智,在白彥青面前和龍非夜槓上。
白彥青看著龍非夜這般擁著韓芸汐。他不可思議極了,這兩個人為何還在一起?為什麼?
他花了那麼大的心思,布下那麼縝密的局,就是要他們二人反目成仇呀!他們怎麼……
「東秦的太子竟和西秦的公主相愛了,哈哈,可笑可笑!」白彥青哈哈大笑起來,他朝寧承看去,笑得更大聲,「寧大家主,你瞧見了沒有!狄族為光復西秦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西秦公主還是和東秦太子好上了!」
寧承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此時此刻陰沉得都能滴出水來。
「寧承,你花了那麼大的心思埋伏老夫,可是,人家不領情呀!哦,對了,韓芸汐不會是來幫龍非夜來殺老夫的吧?」
白彥青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都鄙夷地看著寧承,他的每一句話都是說給寧承聽的呀!」
他一步一步走來,嘆息不止,「寧大家主,你不會和老夫一樣背叛了西秦吧?」
「我沒有!」寧承怒吼,這是他最難以承受的一件事。
「那為何西秦公主不幫你,偏偏躺到東秦太子懷中?呵呵,你應該知道,這天底下也就只有她,可以和老夫抗衡!」白彥青問道。
寧承無話可答,他不知何時已經低下向來高傲的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任由人數落。
可是,他錯在哪裡,到底錯在哪裡?
「寧承,你太可憐了。老夫也不為難你了,你回去吧!哈哈!人家都一笑泯恩仇了,你瞎操什麼心呀!」
在白彥青聲聲嘲諷中,寧承原地不動。可右手卻早就攥緊了拳頭。
是他瞎操心嗎?是他一個人操心嗎?
狄族三代人都在操心呀!
寧承在心裡問了自己一句,他真的是心甘情願操這份復仇復國的心嗎?十幾歲開始操這份心,一輩子就為這一件事而活著,苦著。這些都是心甘情願的嗎?
他給自己的回答是,「是!」
他自幼通讀西秦歷史,他崇拜那個皇族,嚮往那個國度。他在天寧參軍的第一天起,就嚮往著有朝一日能率領自己國家的軍隊,保家衛國!
狄族是家,西秦是國,家國便是他的所有。
這麼多年來的孤軍奮戰,若非這個家國的信仰支撐著他,支撐著狄族,誰扛得住寂寞?誰抵得住誘惑?
可是,他今日卻獨自一人站在這裡,承受白彥青的嘲諷,不僅僅是對他,也是對整個狄族的嘲諷。
這真的是白彥青對他的嘲諷嗎?不!這是龍非夜和韓芸汐所作所為對他的嘲諷。
是呀。皇族之後都無所謂,他操什麼心呀!
然而,不管是龍非夜還是韓芸汐,他們都沒有背棄過皇族,都沒有自私地卸下他們肩上的重任。哪怕心在痛,他們都做好了兵戎相見的準備,都說好了,誰也不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