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韓芸汐怒了,她厲聲,「白彥青,你給我閉嘴,你有什麼資格評價狄族?你這個叛徒!」
白彥青狂笑不止,「叛徒?韓芸汐,你才是叛徒,你才是西秦最大的叛徒。你對你的敵人投懷送抱,你對得起西秦的列祖列宗嗎?呵呵,想必東秦的列祖列宗也不會接受你的!」
龍非夜眼中寒芒乍乍。他可沒耐心跟白彥青在這裡廢話,他手裡的劍早就準備好了。
與其跟白彥青爭辯,他更喜歡一劍滅了白彥青的嘴。
然而,白彥青很快就察覺到龍非夜劍上的殺氣,他後退了一步,冷笑不已,「東秦太子,你哄得了韓芸汐,可哄不了天下人呀!」
這話,無疑是在挑撥離間,暗指龍非夜利用韓芸汐。終於,寧承抬頭看來。深陷的眸中,悲於憤交加。
龍非夜和韓芸汐之間,已經不需要任何解釋,更是任何人都挑釁不了的。
龍非夜當機立斷揚劍,可寧承卻也同時揚劍,他攔下了龍非夜的劍。
「寧承,你寧可相信白彥青,也不相信我嗎?」韓芸汐怒吼。
當初她作為人質和龍非夜離開之前,她就跟寧承說了,他們需要調查當年東西秦兩族恩怨的真相,他們分析過,風族和黑族是當年那場陰謀的關鍵。
說好了,弄清楚一切,給大家一個救贖的機會。
寧承為何要如此固執?為何要受白彥青的挑撥?
「公主,屬下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屬下剛剛就說了,白彥青的命是屬下的。」寧承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用如此冰冷的聲音對韓芸汐說話了。
「公主」和「屬下」如此恭敬才用詞,卻用冷冰冰的語氣說出來。令人毛骨悚然。
龍非夜正要出聲,韓芸汐搶了先,她剛剛就想質問寧承了,「你想殺了白彥青?你不想救顧北月,對不對?」
「對。」寧承坦蕩蕩承認。
「你憑什麼?」韓芸汐幾乎是怒吼。
「公主不明白,顧北月會明白的。」寧承冷冷說。影族是狄族唯一的戰友了吧。他堅信,為了西秦皇族,影族比狄族更加願意犧牲一切。
韓芸汐確實不知道顧北月會做出什麼選擇,但是,除非她親耳聽到顧北月的選擇,否則。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自作主張,犧牲顧北月的性命。
想起那個溫潤如玉的白衣公子,想起那個笑容如四風春風般溫暖的顧太醫,韓芸汐的心會疼!
「寧承,即便顧北月會明白,你也沒有資格替他做決定!」韓芸汐冷聲道,「明白和選擇,從來都不是一回事!」
寧承正要反駁,韓芸汐卻有質問,「還有,當初說好的,給大家一個救贖的機會,你連紅衣大炮都動用了,你是什麼意思?」
這話,白彥青聽不明白,寧承卻心中有數。
縱使當初韓芸汐和龍非夜分析得很有道理,東西秦之間的恩怨,確實有存在誤會的可能性,可是,寧承心底終究是不相信的。
他不想浪費時間,更不喜歡自己被韓芸汐拖著,掉入龍非夜的陷阱里去。殺了白彥青,威脅君亦邪,聯手北歷皇帝。繼續同東秦開戰,才是他最明智的選擇。
寧承看向龍非夜,冷冷回答,「不相信東秦太子的意思。」
「寧承,你讓我太失望了!」韓芸汐怒聲。
這話音一落,白彥青忽然一爪朝寧承抓過來,寧承早就戒備著,他瞬間就後退,避開了白彥青的襲擊。白彥青立馬追去,急速飛掠中想寧承,寧承也退得飛快,他一邊退。一邊那出暴雨梨花針來,瞄準了白彥青。
他沒有再後退了,由著白彥青逼近,白彥青萬萬沒想到唐門排行第二的暗器會在寧承手上,他一時間都沒緩過神來。
可是,韓芸汐驚了呀!她再了解這暴雨梨花針了,這東西早就作廢了,根本沒有暗針了。
寧承,很危險。
此時此刻,寧承沒有繼續後退,白彥青離寧承非常近,如果寧承殺不了白彥青,那就是白彥青的劍殺掉寧承。
韓芸汐毫不猶豫地打出了一枚毒針,打向白彥青,誰知道,就這剎那,白彥青忽然側滾到一旁。韓芸汐那枚金針就這樣射入了寧承的右眼。而幾乎是同時,寧承發現他啟動的暴雨梨花針一枚暗針都打不出來!
誰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白彥青側翻之後,滾了幾圈便逃了。他當然得逃,龍非夜和韓芸汐聯手,他絕對打不過。如果他落到韓芸汐手上,或許還能拿顧北月當籌碼,可是,落到龍非夜手上,那可比落到寧承手上還死路一條。
白彥青雖然挑撥離間了一番,但是他琢磨不明白龍非夜和韓芸汐之間,到底怎麼回事。要他相信龍非夜和韓芸汐真的忘卻了彼此的仇恨,他也不太相信。
韓芸汐保持著出針的動作,寧承任由右眼不斷流血,遠遠地看著韓芸汐,他問道,「公主,你對我失望成這樣嗎?」
失望到要殺他的地步了嗎?
韓芸汐正要解釋,龍非夜卻擁緊她,朝右側飛掠而去,直追白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