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元隆死了?
聽完徐東臨的稟告,龍非夜終於出聲了,確切的說他是失控了。
「徐東臨,叫顧北月過去,馬上!」
龍非夜扯來外袍披上,立馬推門而出。韓芸汐只是百里家族對於龍非夜的意義,只是,她也沒想到意義會這麼大。
自小護他到大的仆,自小守他到大的長輩面,在他心中的分量,怎麼會輕?
即便他從來不說,從來不表達,可是,有些人有些事,他都藏在心底呢!
韓芸汐拾起龍袍就追了出去,在寢宮的宮門口攔下了龍非夜。
「馬上就早朝了!皇上!」韓芸汐認真說,「皇上」二字,說得極重。
昨日太子周歲宴。坑了蕭家那麼一大筆,還封了蕭安為郡王,今早,若因為百里元隆而不早朝,那麼,昨夜的一切就全都白廢了呀!
龍非夜沒作聲。只揮手讓韓芸汐讓開。
韓芸汐非但沒有讓,反倒將龍袍丟給了龍非夜,「皇上,你應該比臣妾更清楚。今日,無論如何你都必須早朝!」
龍非夜拉住了韓芸汐的手,淡淡道,「芸汐,乖。在宮裡等我回來。」
他說完,猛地一拉,便將韓芸汐甩到了身後去,自己踩了輕功,疾速往前。韓芸汐立馬追上去。
可是。龍非夜的速度太快了,她都追不上。
就在龍非夜要出宮了,一道白影忽然迎面飛掠過來,立在宮牆上,攔下了龍非夜。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顧北月。
顧北月貴為太醫,有留在宮中的權利,但是,他昨晚上依舊回了太傅府。
他也是剛剛從得知百里元隆過世的消息,他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見到顧北月那白衣俊逸的身影,韓芸汐的心總算安了下來。
她能說服龍非夜,但是,她追不上他呀,沒有說服的機會。顧北月來了,她就放心了,可以徹底地放心。
韓芸汐沒有走近,就遠遠地站在一旁,看著。
也不知道龍非夜和顧北月說了什麼,顧北月沒有後退,反倒伸手攔在龍非夜面前,一副絕對不讓步的姿態。
龍非夜登基之後,除了春節那幾日年假之外,就沒有不上朝過。百里元隆過世的消息,想必會在短時間裡傳遍整個雲寧城。
如果龍非夜不上朝,那麼就誰都猜測得出來,龍非夜是去百里軍府了。
若是沒有發生昨晚上的事情,龍非夜因為百里元隆過世,不早朝去百里軍府,那這非但不會受人詬病,反倒會是龍非夜對手下重情重義的表現。
然而,經過昨晚上的事情,百里家族可是待罪之身呀,而且還是可能會誅九族的大罪。
這個案子昨晚上就交給了大理寺,龍非夜在這個節骨眼上表現出對百里家族的重視和關心,蕭家一黨會怎麼想?
蕭家人還不提防著,還不想盡辦法要大理石重罪重罰。將百里家族打入永不翻身之地?
再者,面對煽動民反的大臣,龍非夜沒有及時作出懲罰,反倒為之罷了早朝,這如何藉機震懾朝中其他臣子?
昨夜之後,朝中上下便都關注著大理石如何懲治百里元隆,換句話說其實是關注著龍非夜對百里元隆真正的態度。
這個節骨眼上,龍非夜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龍非夜和顧北月聊了很久很久,韓芸汐一直默默地等著守著。
雖然一直堅信顧北月會說服龍非夜,可是,當她看到龍非夜轉身的那一個剎那,她還真差點哭了出來。
高興和心疼夾雜在一起,為龍非夜高興,也為她心疼至極。
龍非夜折回來了,落在院子裡,韓芸汐雙手遞上龍袍。
龍非夜垂著雙眸,非常緘默。原地站著張開了雙手,韓芸汐連忙伺候他把龍袍穿上。
他的緘默,讓她的心都揪了起來。她不敢問他什麼,也不敢多言。
可是,他穿戴整齊之後,竟還像以前那樣,伸手揉了揉她的劉海,沖了她寵溺地笑了笑,「朕的大軍機,你上朝嗎?」
韓芸汐先是一愣,隨機便大聲會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