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鈺衡看著生氣全無的安遇,內心被挫敗、失望、憤怒的情緒填塞得滿滿的又無處可以宣洩,憋得他難受至極。
姜玉啊姜玉!你不是說自己受上天眷顧萬死不死的嗎?別光吹噓,你倒是醒過來給我看看啊!
御醫令向喬太后如實稟報了安遇的病情。即使用高句麗進獻的千年野參續著命,安遇最多也只能撐七日。
「長公主能堅持到現在實屬罕見。」御醫令道,「體內的餘毒已開始侵蝕心脈,除非有神丹仙藥,否則無法救治。」
「神丹仙藥?」一琮眉峰皺起,沉思了片刻眼前驟然一亮。
「怎麼?你想起什麼了?」喬太后忙問道。
一琮的眼神卻又黯淡了下來,答道:「臣想起興許有一人能救長公主,那人確實有神丹仙藥,可是他遠在千里之外不說,就是向他求助,他也不一定會出手干預這凡塵之事。」
「不知義亭侯所說之人是誰?」邵鈺衡道,「希望再渺茫,也總比在這裡坐以待斃強。」
「威遠侯世子有一師妹……」
「雲舟!」邵鈺衡叫道。
一琮看著邵鈺衡,道:「沒錯,是叫雲舟,十四五歲,左邊臉上有塊胎記蓋住了半張臉。世子見過她?」
「雖然只見過一面,可那姑娘古靈精怪的,加之臉上又有胎記,給人的印象很是深刻。我聽凌逍說她是趁師尊閉關偷溜下山,一路跟著他來到了臨淄,待了沒兩日就被他們的大師兄給帶回去了。」邵鈺衡道。
「就是這姑娘,她拜在玄斗天極派玄戊真人門下,我所說的能救長公主的人就是玄戊真人。」一琮道,「我雖然沒有見過這位道長,可是與雲舟姑娘也有一面之緣。她的藥都是極怪卻也極好的,連價值半座沙州城的流玉霜在她看來都是稀鬆平常的藥,弟子都如此厲害,那玄戊真人的醫術定是出神入化,如果有他在,長公主興許就有救了!」
「玄斗山距臨淄千里之多,就是用最快的馬日夜趕路百里加急,來回至少也得半月,可醫令說玉兒最多能撐七日,鞭長莫及啊!」喬太后道。
「趕去玄斗是來不及了,但凌逍身為玄斗弟子,他會不會有什麼別的辦法聯繫到師門?」邵鈺衡說著便單膝跪下請命道,「凌逍走了有五六日,腳程快也不過三四百里,末將騎馬連夜去追,最快後天便能追上。請太后娘娘准許末將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