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不主動的溫儀難得主動,與他分享了一枚蜜餞。
唇舌濡沫,難捨難分,雙倍的甜。
從前都只親額頭。
這還是元霄頭一回知道什麼叫親嘴。
顯然溫國公不僅在年紀上占優勢,在某些方面,也很占優勢。很快就將外強中乾的太子給親了個七葷八素,暈頭暈腦地想,不對啊,大家都是人,都只有一口氣。溫國公這口氣咋出得這麼長呢?但,但,但他的嘴,真的好軟啊。
氣短不要緊,色迷心竅就夠了。
眼看著平時只撩不動的太子一口氣見了底憋紅了臉,溫儀這才鬆開他,捏捏元霄的臉:「聽話了?」他趁機套話,「你真的沒有哪裡不舒服?」
太子歇了半晌,問了個很關鍵的問題:「要脫衣服嗎?」
「……」
在被溫儀瞪出去之前,元霄終於有了求生欲。
「你未確認我是否無礙,都敢如此對我,怎麼不怕生病。」
他眨著眼,這樣問。
遠比自己到底有沒有生病,要來得重要。
溫儀親完了,便似無事人,把崽子按在床上,替他掖好被角。「親都親了,總要給你負責。溫某雖然不才,也不至於做出拋棄糟糠之妻這種小人行徑的事。」溫國公拍拍太子的臉,「放心,就算你全身長滿了皰,我也親得下去。」
元霄:「……」
固然這是一種決心——
「可是你說得好噁心啊。」太子的表情如同吞了個蛤·蟆,只消一想溫儀所說情景,頓時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莫名的癢。別說溫儀親得下去,恐怕到時候他自己都無法接受。元霄忍無可忍,一把掀開被子就開始扒衣服。「我要洗澡。」
受不了。
他嘩地一聲就跳到了水桶中,把自己埋了進去,吐了幾個泡泡。
「……」
溫國公欣賞了一頓水煮湯圓後,才後知後覺摸著下巴:「哦,原來你怕疙瘩啊。」
元霄啊地一聲叫了起來:「別說那兩個字。」嘩啦帶出一身水。
溫儀頓時哈哈大笑,仿佛是找到了令太子吃癟的絕好途徑。這人的性格本就惡劣至極,不過是因為太子色迷心竅,從前才會覺得溫國公是如何光輝美好,簡直是閃閃發光的珍寶一樣。好在溫儀自己也噁心,因此只是略逗弄了元霄一頓,便及時收嘴。
「我們明日就去青羅江見他們。」
元霄滾上床,自覺睡在里側,朝著溫儀拍被窩:「他們已經到了?」
「素——嗯,聽說到了。」溫儀除去外衣,淨了面,又就著元霄洗過的冷水略擦了擦身,一時無防備,差點將秦素歌的名字脫口而出,當下只道,「但他們腳程比我們略慢一些,左右差不多少時間,東道主便要盡地主之誼,你先去等上一等,也是禮節。」
溫國公將自己打理完,一回身,床上的人便招著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