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才幾日啊,就睡得如此熟練,仿佛老夫老妻。
分明他們還十分止乎於禮。
溫儀一邊感慨習慣的可怕性,一邊認命地走過去,躺在外側,順手替里側的人掖好被子。他想,這幾日夜夜如此相處,常懷之若看不出一點名堂,他真的是瞎了。常懷之如果知道,意味著花淮安也知道。花淮安知道了,離元麒淵知道便也不遠。
拐了他大乾太子,不知道元帝會如何作想。先前在太子的訴衷情之下,一時沒有把持住未將人推開,如今這幾日心中甜蜜,日日對望,夜夜同睡。都這個模樣了,若在此時說不過逢場作戲見好就收,那也太不是個人。溫儀倒沒有後悔,只是他畢竟要比元霄考慮地多,顧忌地也多。事情已經發生,怎麼處理好才是最重要的。
他在那左思右想,思及自己與元霄的年歲之差,不禁長長嘆了口氣。
夜深人靜中,卻是一隻溫熱的爪子又熟練地摸上了不該摸的地方。
「……」
溫儀淡定地把元霄的手拎走,卻聽他小聲湊在耳邊:「你嘆什麼氣?」
原來沒有睡著。
溫儀道:「我在想,要如何與太后和陛下交待。」
嗯?
元霄支起身:「交待什麼?」
溫儀訝異道:「莫非你我之事要一直瞞著他們不成。」
元霄更訝異了:「我早就與祖宗說過了,等他日我有了錢,要是娶你的。」
——什麼玩意兒?
溫儀覺得自己聽錯了什麼,他側過頭,重新確認了一遍:「娶誰?」
「你啊。」太子光明磊落,他想了想,倒是有個實際的問題,「可惜我現在沒有錢,想來你也不會願意同婦人一般坐花轎……溫儀,既然如今你主動說起,不妨將心中所願說與我聽,不論你想要如何,身為夫婿,總該滿足你的。你放心,我再窮也不會窮了你,一定叫你風風光光嫁給我。」
這番話,說的十分動聽,沒有任何錯處,如果對象是個妙齡佳人的話。
如今這,妙齡估計勉強,佳人就當他是,就是這個性別,有些不大對。
溫儀沉默了很久,方呵地一聲笑了。
「原來你要娶我。」
這話說的——
太子歪歪腦袋:「你不知道嗎?」
「現在知道了。」
還知道的很清楚,甚至是恍然大悟。順便成功磨滅了一直以來的那絲不忍心和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