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覺得蘇小姐有什麼不對勁……」周正小聲道,「可能讓她變得不對的原因就出現在她偷跑出去的那一陣子吧。」
「當時雨多大?」寧暮寒看向一個助理,問道。
「很大,十六級風,之前還因為強對流下過冰雹,當時我們極力勸阻過,蘇小姐對我們發了脾氣,還是走了。」助理頓了下,說道,「其實在她走後,我們還想過她會知難而退的,因為那時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去到街上。」
「但她還是去了。」寧暮寒低低道。
「她是聽到您回來的消息才執意要去的,這幾天她很擔心您,但是也表現得很勇敢,昨天的局面就是她主持的,特別冷靜和鎮定。」
「回來在什麼時候?」
女助理答道:「在您回來之前的二十分鐘裡。」
「那艘快艇的耗油量是多少?」
一個助理似乎早有準備,忙將一張紙給遞給寧暮寒。
寧暮寒接過來看了以後沒有說話,想起了蘇小小衣服上的那些污泥。
有一個猜測在心底漸漸生成,可是他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這麼大的耗油量,不可能是被泥石困在哪個地方造成的。
這麼大的距離,還有她所出去的時間……
很可能,蘇小小昨晚已經到了他們船隻靠岸的地方了。
想到這,他的心跳也跟著快了。
她的右腿骨折了,行動有多麼不便自不必說,別說她這樣的身體狀況,就是尋常人四肢健全都不可能做到在這樣的狂風暴雨里去到他們船隻登陸的地方。
如果她真的去了,她是怎麼做到的?
寧暮寒向來冷靜自持,哪怕行於狂風暴雨中都沒有出現過起伏這麼大的情緒,現在他卻覺得心跳越來越快,為蘇小小所震撼。
可是,又有哪裡不對。
寧暮寒輕輕皺眉。
如果她真的去到了那裡,為什麼不出來找他?
為什麼她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所有反應,都像是在對他不滿,又極力掩蓋著這種不滿。
女護士想起蘇小小回來時候的表現,以及她這次高燒後醒來看新聞時的反應,忽的怯怯道:「我覺得,會不會和一個人有關?」
「誰?」寧暮寒朝她看去。
女護士猶豫了下,沒敢繼續往下說。
寧暮寒看著她,重複道:「誰?」
女助理忙用手肘輕輕碰她:「別怕啊,說啊!」
「是,是……」女護士看了房裡的眾人一眼,仍是沒說了。
寧暮寒眉頭不悅的皺起,女護士忙說:「我寫下來吧。」
說著她跑去辦公室,找了紙筆寫了一個名字後遞給了寧暮寒。
寧暮寒一愣,西爾維婭。
「我不說出來,我是不想讓別人覺得蘇小姐那什麼……」
「嗯,你有心了,謝謝。」寧暮寒說道。
同時也想起了從船上下來時的情景了,當時人手不夠,西爾維婭是他抱下來的,如果小小那個時候就在人群里,並且看到了……
寧暮寒放下紙張,轉頭看向窗外,可如果僅僅是這麼一個誤會,她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