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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夜」,對於這個詞背後的真實含義,秦逸天並不理解。當幾乎沒有對自己說過一句整話的父親突然說要帶自己出去時,他的腦子裡更多的還是一種無法控制的喜悅之情。縱使還對之前那一幕存有陰影,但那么小的孩子,對父母哪有什麼隔夜仇,況且這是那個不苟言笑的父親第一次提出帶自己出門,他自然更多的是歡喜。
從那天起,秦逸天每天起床都會把自己好好打扮一番,他從小喜歡穿得跟秦睿識一樣,簡單的白色襯衫和休閒西褲,整個人看起來精帥儒雅。他從沒有跟別人說過,二叔就是他的偶像,他的楷模,他就是立志長大後要成為二叔那種風度翩翩的雅士。想著想著,他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我好像越來越帥了,嗯,比二叔好像還要帥點。
直到又過了近十天,有一天秦正回來得特別早,他破天荒地在家裡用了早餐,還回房睡了一覺。
中午的時候,秦逸天在餐廳吃著傭人為他準備的豐盛午餐,一成不變的四菜一湯,就他一個人吃。
剛開始的時候,他會要求傭人不用煮那麼多,他吃不完他們就倒掉,很浪費。但傭人給他的答覆是:老爺交代了,就算一個人也不能吃得隨便,不能讓人覺得寒酸。他說了幾次後,見毫無效果,便不再提了,只是每次會儘量吃多一些,浪費也就少一些。
在他吃到一半時,秦正突然悄無聲息地來到他的對面坐下,竟也拿起筷子端起碗,頭也沒抬認真吃起飯來。
秦逸天在他落座時就開始全身緊繃,回家後的第一次,他和自己的父親面對面坐在餐桌上用餐。雖然彼此無言,但這一幕還是讓他的心裡頓時開了花,他情不自禁地咧開唇角,開心地說道:「爸爸,你今天不忙嗎?」
「食不言寢不語!這個道理你不懂?」秦正邊夾了一塊肉放到碗裡,邊厲聲斥道。
「知道了爸爸。」縱使被罵,但秦逸天還是覺得很開心,由衷的開心。
用完餐後,秦正拿起傭人準備在一旁的一次性毛巾擦了嘴,又用溫水漱了口之後才緩緩抬眼,看著坐在對面的兒子開口說話:「去收拾一下,半小時後出門。」
「好。」快速回了一句後,秦逸天立刻跳下餐桌奔回房間。不到十五分鐘,他就已經重新站在秦正面前,臉上掛著笑意說道:「爸,我好了。」
秦正端坐在沙發上,看他穿著白色襯衫藍色休閒褲,還背著個書包,頓時冷笑了一聲,淡淡地說道:「這速度還不錯。」
感覺到他好像在誇讚自己,秦逸天更高興了,在聽到他說「那就走吧」之後,便踱著小碎步跟在他後面出了門。
秦正的座駕是一輛看起來很硬實厚重的悍馬,跟他的身份一樣,讓秦逸天驀然有種神秘感。他被允許坐在秦正身邊,一路上,都忍不住一直側著眼睛偷瞄他的父親。
秦逸天跟秦正長得很像,除了那眉毛和嘴唇像陸瑚貞之外,其他地方均跟秦正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特別是那犀利的鷹眼,給人的感覺一樣是攝魂攝心。不過因為有了陸瑚貞的遺傳加托,他看起來比秦正要柔和很多。
車子在路上穩當地開著,幾十分鐘後,他們來到了一家酒店門前。
秦正率先下車,在他後方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衣男子,只見他恭恭敬敬地走到秦逸天面前,聲音毫無溫度地說:「少爺,等下請跟在我身後,由我來給您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