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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小穩著情緒和腳步「逃」回房間,心裡默數著時間:距離剛剛他喝下那杯酒,應該快一個小時了。
這麼久過去了,會發生什麼?
霖月酒店,賀連南竟然連地點都毫不掩飾地「不經意」提起。
霖月,上次自己出事,也是在那裡,不好的回憶如湧泉般衝進腦子裡。
蘇小小倚在門邊:明明就是陷阱,一個等著她跳下去的陷阱。
去?還是不去?
她闔了眼帘,一切歸於黑暗,腦海里莫名浮現出男人與別人纏綿的樣子。
明明知道這種場景不會出現,但她還是控制不住那跳得無比慌亂的心臟:萬一藥性很烈,萬一酒里還帶著其他東西,萬一被安排的女人很厲害,萬一……
最終,蘇小小還是抵不過那源源不斷冒出來的可能性,疾步來到沙發旁,拿起桌上的電話按下前台內線。
霖月酒店,二十六樓的專屬SVIP房裡
臥室一片漆黑,男人側躺在床上,弓著背部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襯衫領子半開,寬厚的胸膛劇烈起伏,往上是若隱若現地鎖骨。
俊朗的面容此刻染著不正常的紅暈,唇瓣微張,急切地喘著熱氣。
此時離喝下酒已經過去四十多分鐘。從剛進門看見房間裡那個妖嬈的陌生女人開始,秦逸天便知道一切都有些不對勁。
那時候藥效還沒發作,他只當是哪個沒眼力見的往他房間塞人。但在女人持續不懈地、就算被言語警告也毫不畏懼地往上貼的時候,心臟那莫名地加速跳動還有某處奇怪的反應讓他頓時心生警鈴。
最後,理智尚存之時,他沒有一絲猶豫地將其打暈,然後扔進了浴缸里。
伽珞和沉冉的電話均處於占線狀態,路風又剛好出差去了,就連臨時助理的手機也打不通,一切明擺著就是早有預謀。
秦逸天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賀連南,但目的是什麼他百思不得其解。
讓自己身敗名裂嗎?
不對,就算他私生活混亂,也不至於對他的身份地位有什麼實際性的影響,賀連南不會費那麼大心思去做這麼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他本來想離開的,但房間外是什麼情況他更一無所知,這藥不比「漆夜」的弱,一旦完全發作他失了理智,那出去便是任人宰割的份。
意識已經漸漸模糊,他撐著身軀往外間走去,明晃晃的光線刺入眼睛,卻在面前形成莫須有的光影,漸漸成型,幻化出一個熟悉的樣子。
秦逸天伸手去抓,卻只握住了塵埃。
他重重地甩了甩頭,有些踉蹌地走到桌子旁,體內涌動的情慾已經開始讓他出現幻覺。
桌子上放著一大盆水,剛剛還殘存的冰塊已經融化不見。這是他跟服務生要的,最開始把水撲在臉上還有些作用,但現在已經毫無意義了。
就在他快要失去理智,將所有觸手可及的東西連同桌子全部掀翻攤坐在沙發上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急切的敲門聲。
意識微微,秦逸天閉上眼睛,竟然聽見了晝思夜想的女音,從遠處飄飄而來。
「秦總,秦總,你在嗎?」
「秦總,我是凌月,你開下門。」
「秦逸天……」
幾句叫喚後,聲音戛然而止,讓秦逸天越發覺得那只是幻聽。
然而,又過了幾秒,「滴」的一聲。
門開了。
一個穿著酒店服務生衣服的女子越過迷霧,撞入眼帘。
秦逸天緩慢抬頭,待看清來人的相貌時他忽地撲了上去,手緊緊地箍住那纖腰,頭重重地栽在女子的肩上。
「秦總,我帶你去醫院。」
入耳的聲音堅定有力,很明顯就是有備而來,這反而讓秦逸天的頭腦清晰了些。
蘇小小的下一句話還沒出口,身體突然被男人一個猛力推壓在門上,下巴被細長的五指捏得生疼,視線被迫與之相撞。
男人雙目猩紅,滿臉沁著怒意,半身力量壓了下來,急切的氣息全數呼在她的臉頰上。
「是你在我的酒里下藥!」秦逸天咬著牙,強忍著體內竄動的欲|火沙啞著聲線質問。
看他這麼一副難忍的模樣,蘇小小想起曾經自己的經歷,柳葉眉微微疊起壓低聲音回答:「是賀連南耍的手段,我不知道那酒里有東西。」
聞言,秦逸天愣了一下,眸色卻變得更沉,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他低下頭靠得更近,「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