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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少看著她,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眸深沉,似深情似悔恨,似痛苦又似迷茫,繼而慢慢變得堅定深邃。
顧蕘又笑了,芊細的指尖再次點在他心口的位置上:「還想嗎?」
「想。」程墨微笑,忽的捉住她的指尖,傾身向前,彼此離的如此近,視線相撞,氣息交纏:「蕘蕘,我是不會放棄的。」
薄唇一張一翕之間,輕輕掃過她的耳垂。
顧蕘抽回自己的手:「……是嗎。」
「是。」這一刻,男人收起臉上玩世不恭的笑,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認真。
顧蕘看著他,腦子裡閃過多年前那些已經變得模糊不清的畫面,神情也漸漸變得很認真:「程墨,救命之恩,不等於愛情。你,真的想明白了……」
程墨看著她,利落的打斷了她的話:「我想得很明白。蕘蕘,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也分得清楚,感恩和感情是不一樣的。」
顧蕘蹙眉:「……但願。」
程墨沉默了一會兒,自嘲的笑道:「從前的我,也許太過混帳,但以後……」
他停頓片刻,抬手拂去她臉側的一縷黑髮,別到耳後:「……我想試試。」
蕘蕘看著他,等待他的下一句話。
程墨笑笑,聲音柔和:「試試不一樣的人生。」
顧蕘便笑出了聲,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是嗎?那我……拭目以待。」
夜色昏昏,月光冷清。
顧蕘的臉隱在月光下朦朧而不真實,目光似深情,又涼薄,若即若離。
號稱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程大少突然臉色漲得通紅,轉過身,落荒而逃。
背後,蕘蕘捂著嘴笑了幾聲,搖搖頭,轉身走向黑夜中。
幾分鐘後,夜色里響起一道略有些猥瑣的聲音:
「葉總,看來你這位情敵不簡答啊。」張老道那身花花綠綠的道袍,在夜色里顯得格外滑稽。
葉行遠看著顧蕘離開的方向,眸色沉沉,沒說話。
……
顧蕘回到房間時 ,看到男人半隱在月光下的背影,莫名有些心虛:「葉先生……」
葉行遠不曾回頭,冷清的月光透過大開的窗戶籠罩在他的身上,讓他的聲音顯得更加冷清:「蕘蕘,你覺得我悶嗎?」
顧蕘愣了下,隨即莞爾:「葉先生,什麼時候學會聽牆腳了?」
葉行遠轉回身,微微彎下腰,面無表情道:「我說話不好聽,還不懂討你歡心?」隨即勾了勾唇,輕挑眉峰,聲音越發輕柔:「不如,試試?」
山裡的夜晚,很冷清,就如同窗外的月光,眼前的男人。
他說,要試試?
和一個狐狸精試試?
呵!
試試就試試,誰怕誰!
「那葉先生,你想怎麼試呢。」顧蕘主動湊過去,雙手攀上他的脖頸,吐氣如蘭:「我很期待哦。」
她溫熱的氣息纏綿在他的耳畔,伴著她獨有的幽香,離得那樣近;男人狹長的眼睛幽暗而深邃,看向她的眼眸深處光影交錯,充斥著危險的氣息。
「就這樣試。」男人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低頭覆上了她誘人的紅唇。
高冷禁慾的男人一旦發起狠來,那爆發的野性和強勢,狂得跟餓了多日的野獸看到肉似的,任誰也擋不住。
顧蕘就成了他嘴邊的肉,被垂涎,被吞吃入腹,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屋子裡的氣溫逐漸升高。
顧蕘覺得很熱,又很冷。
冰火兩重天的刺激終於讓她回過神來,猛地一把推開了男人。
「葉行遠,你……」
男人看著她,星眸底下是層層涌動的交錯的光影,讓她突然有些害怕。
「你,你自己冷靜一下。」話未說完,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離得老遠了,似乎都還能聽到屋子裡傳來的男人低沉又愉悅的笑聲。
……
顧蕘被葉總這一嚇,連夜躲回了山里。
剛一推開自己洞府的門,就看到老祖宗正斜臥在她的藍田暖玉床上吞雲吐霧。
顧蕘怔了下:「老祖宗,您不是閉關了嗎?怎麼……」
暖玉床的老祖宗是個美艷無雙的女人,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來歲,比起顧蕘還有些青澀的嫵媚明艷來,那這位老祖宗就是絕對的妖冶和明艷,那真是從頭髮絲到腳趾甲都裹挾著風情。
此刻,她似笑非笑的看著顧蕘,過了好一會兒才懶洋洋的沖她招了招手:「過來。」
顧蕘只覺得眼睛有些晃,就連腿也不聽使喚了。
老祖宗不愧是老祖宗,這一顰一笑舉手投足之間的魅力,就連自己一個狐狸精都撐不住,更何況外頭那些男人了。
老祖宗媚眼一勾,直直落到顧蕘略微有些紅腫的小嘴上,瞭然輕笑:「怎麼,被男人給欺負了?」
「沒有。」顧蕘想也不想就否定,隨即在老祖宗瞭然又玩味的目光下紅了臉:「老祖宗……」
老祖宗看著羞惱著向自己撒嬌的晚輩,微微撐起上半身,那慵懶的風情讓顧蕘都忍不住移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