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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冷嗤一聲,伸手從路過的侍應生手裡拿了一杯紅酒,餘光卻掃到那邊的邵影后正躲在人群之後面色發白的看向舞池中央。
咦?
程墨皺眉,有些意外。
看她這樣子,不像是羨慕嫉妒恨,反倒是……恐懼害怕?
可她在害怕什麼呢?
程墨心思一轉,端著紅酒杯走向了影后:「在看什麼?」
邵影后也果然是演技了得,眨眼間就恢復了從容鎮定:「沒什麼。只是覺得……顧小姐的運氣真好,竟然能得葉總的真心相待。」
程墨:「……」這是故意往我心上扎刀子?
邵影后強忍著心中的懼怕,剛才她看到聽到的那一幕足以震碎她的三觀。
此刻,偏她還什麼都不能表露出來,只能含笑看著這位程大少,又故作鎮定的與他輕輕碰了下酒杯:「這一曲就快散了,程大少不去邀請顧小姐跳一隻舞嗎?」
舞池中央,一曲暫歇,葉行遠終於放開了顧蕘,他問顧蕘:「累了嗎?要不要去樓上休息一會兒?」
顧蕘這會兒被他吻得紅唇微腫,臉頰泛紅,整個人都泛著風情,十分誘人。
在場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過來。
她卻只看著她面前的男人,輕輕抿了下唇,紅唇泛著水色,眸光點點,呵氣如蘭:「葉先生是在體貼我想讓我去休息呢?還是在吃醋不想讓我再同其他的男人跳舞呢?」
葉行遠被她撩得呼吸一緊,喉結上下緩緩滑動,他再次摟住了她的腰,俯身低語:「你說呢?」
顧蕘眨了眨眼,聲音又輕又柔又嬌又媚:「我不知道呢……葉先生,你告訴我,好不好呀。」
葉行遠對上她漂亮的眼睛,突然低低一笑:「……蕘蕘,你想的沒錯,我是吃醋了。」今晚,她都已經陪著好幾個男人跳過舞了……旁邊,還有個程墨在虎視眈眈。
顧蕘故作苦惱地嘆了一口氣:「那可怎麼辦呢?吃醋這種事,又不像是生病了,還真是沒法治呢。要不,葉總你自己忍忍?」
左右就那麼回事。
男人嘛,還能憋壞了不成?只要不壞了她今晚的計劃就成。
小妖精!
葉行遠被她這一撩,只覺得心裡頭有股火氣,蹭蹭蹭的直往上冒。
那是被顧蕘撩上來的火,只有她才能滅。
「忍不了。」他沉聲說道。
「忍不了啊……那就沒辦法了。」顧蕘天真又無辜的輕聲說道,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蕘蕘怎麼會沒辦法呢?」葉行遠攬住顧蕘的腰,強勢的將她往外帶,眸底幽深如墨,濃的化不開:「要不,我們去樓上休息一下?」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周圍的某些人聽到。
「好呀。」顧小妖精從善如流的點點頭,眸光流轉間,還不忘添油加火:「只要……葉總行就行。」
葉總怎麼會不行?
這個時候,必須行。
深覺男人尊嚴被挑釁的葉總直接帶著小妖精就往二樓走,顯然是要去樓上程家早就為賓客們安排好的房間休息。
二人的這一段對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旁邊有不少人都有留意到。
只是大家誰都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葉行遠已經帶著顧蕘消失在了樓梯口。
這是真上樓開房去了?
所以說,葉總這一遭老房子著了火,來勢洶洶,連這點時間都忍不了了?
程墨自然也看到了。
若不是眼下正事要緊,他早就抬腳跟上去了,又怎麼會讓顧蕘和葉行遠獨處一室?
沒得便宜了葉行遠那個臭不要臉的。
在眾人或明或暗打量中,程墨鼻間輕哼一聲,看似漫不經心的拿出打火機點了根煙。
煙霧繚繞,讓人看不清他的臉上的神情。
二樓,客房。
程家的確財大氣粗,給賓客準備的房間都儼然像是酒店的豪華套房,什麼都不缺,就連床頭櫃的抽屜里,都有酒店必備的東西呢。
什麼超薄啊,螺旋啊……
可準備得夠齊全的。
顧蕘嗤了一聲,神色自如的關上了抽屜,她抬頭看向葉行遠問道:「這些,都是葉先生讓人事先準備好的?」
葉行遠:「……」他現在下去給程墨套麻袋還來得及嗎?
因為,按照原來的計劃,陪顧蕘上樓休息的人,應該是程墨。
狗男人悶騷得可以啊。
算了,他不說話,她也懶得再追究了。左右也用不上。
「現在,我要換身衣裳了。」顧蕘笑著問他:「葉先生確定還要留在這裡嗎?」
葉先生面不改色的坐到了床的另一邊,一臉坦然自若的模樣,如果,忽略他發紅的耳尖的話。
顧蕘戲謔的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到衣櫃,拿出了程墨早就準備好的衣服,轉身去了洗手間。
隔著一道磨砂玻璃,葉行遠很快就聽見了嘩啦的水聲。
不是只換身衣裳就出門辦事嗎?怎麼還洗上澡了?
葉行遠不知不覺胡思亂想起來。
心裡有些煩躁。
他扯了扯領口,索性起身在房間裡踱步,但越是踱步,從浴室傳來的那淅淅瀝瀝的水聲就越是清晰入耳,胸口的那團燥熱也越是難以平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