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搭在男人的肩上,小聲問他:「你……在害怕?」
這種時候,竟然是一個男人在害怕?顧蕘覺得這簡直有些匪夷所思。
她甚至在懷疑,他們之間是不是性別顛倒了?她才是那個想要逼良為娼的紈絝惡霸?
葉行遠默了片刻,回道:「是的,我在害怕。我怕我要了你,卻不能陪你到天荒地老。」
顧蕘懂了。
這男人想要天荒地老,可這樣的承諾,她給得起嗎?
她不花心,既然和他在一起了,就不會再去找其他的男人;可老祖宗說,只要她過了這一劫,很快就可以飛升了……
到時候,這個男人要怎麼辦?
顧蕘咬咬唇,突然有些後悔了,早知道狗男人這樣,她就不該來撩他的。
「要不然,你再想想?你也知道,我是妖嘛,我們妖精……」她十分誠懇的提出自己的建議,哪想,話還沒說完,男人就翻身壓了下來。
男人溫熱的唇貼上了她的,然後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攬住,抱住。
黑暗的床笫之間,她被這個男人完全的壓住,不能動彈分毫。
就發佛是心血來潮一般,顧蕘聽到了自己強烈的心跳聲。
很快,這心跳聲又和另外一道心跳聲重合在了一起。
葉行遠也是一樣,他的心在胸膛里砰砰砰的,似乎要跳出了嗓子眼。
他抱住懷裡嬌軟嫵媚的小妖精,黑暗中,用唇齒感受著她的存在,那種緊張,比他第一次參加公司的董事會,面對商場的那些老狐狸還要緊張。
屬於雄性的渴望來得兇猛而無法抑制。
一吻結束後,他摟住她,在她耳邊急促而低啞地問:「還要繼續試嗎?」
箭在弦上,他竟也能忍得下來。
顧蕘沒說話,回應他的是她微涼的柔若無骨的小手在溫柔而克制地撫摸著他的背脊,一下又一下。
男人對這種事情,似乎天生就懂,無師自通。
他自然知道這小妖精是什麼意思。
她在勾搭他。
黑暗裡,男人忽的低低的笑了一聲。
「顧蕘,我給過你機會了……」
唇齒相連,哪怕還隔著衣服,也彼此感受到了對方最隱秘之處。
不知何時,顧蕘的身子已經軟得像一灘泥了,男人的勁頭兒卻越來越猛。
怎麼會這樣呢?
明明在這種事情上,他們狐狸精是有天生優勢的,按理說,應該是她欺負葉行遠才對,可是現在……她竟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好丟臉,她大概是史上最慫的狐狸精了。
顧蕘埋首在男人的胸口,這樣想到。
男人摟緊了她。
「在想什麼,要停下來嗎?」他口中這麼問著,動作卻沒停下的。
顧蕘軟軟哼了幾下,抓住他的臂膀,咬牙忍著,沒敢出聲。
她看出來了,他只是隔著衣服親親抱抱摸摸做點假動作解解饞而已,並沒有真要如何。
可哪怕是這樣,她的一顆狐狸心也開始了狂跳。
被撩到了。
所以,她輸了,卻又不想認輸,只嬌嬌的哼了一聲。
這幼貓叫一般的聲音傳到葉行遠的耳朵里,讓他愈發的口乾舌燥了。
察覺到了男人的異常,顧蕘不想受苦,只好隨便找了個話題來轉移男人的性趣:「你下午背著我偷偷給方特助打了好幾個電話,是不是打算背著我幹什麼壞事……呀^^」
「沒有壞事。」葉行遠動作不停,沉聲答道:「只是我們的婚訊傳開後,外頭有些不太平。」
「啊?」顧蕘有些驚訝。
「有人不想我們結婚。」葉行遠簡單說道。
「誰?」顧蕘嬌哼哼的眯起了眼。
葉行遠頓了頓,狠狠的衝刺了幾下,才低聲道:「……程墨要回國了。」
他漆黑的雙眸就這樣看著顧蕘。
顧蕘嬌嬌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
狗男人這是什麼意思?程墨回國,關她P事兒!
她和那位程大少早就是過去式了,好不好!
再說了,現在的程墨,未必就是之前的程墨了……
因為之前的那位魘魔大人……顧蕘心裡多少是有些猜測的,只是太荒誕了,況且這狗男人的醋勁兒又 大,一時間她還真不好仔細和他掰扯個清楚。
葉行遠突然重重的懲罰了一下她:「在想什麼。」
黑暗中,他的聲音,暗啞中帶著難以克制的焦躁。
顧蕘還沒來得及表達自己的不滿,葉行遠就已經牢牢地將她抱在了懷裡。
這一刻,他抱得特別緊,緊得顧蕘胸口發悶,連呼吸都有些不暢了。
「輕點。」顧蕘蹙著眉去推他。
然而葉先生這時候已經被醋熏得有些失控了。
他死死的抱著她,像是要把她揉碎一般。
「小妖精——」他在她耳邊咬牙切齒:「以後不許再去招惹別人了,聽到了沒!」
他用自己的身體將顧蕘禁錮在床笫之間,俯首下來咬著她的耳朵,粗聲道:「以前的事情就算了,可這一次,這一次——這一次程墨回國後,你不許去見。否則……」
他深吸口氣,扣住她的後腰,咬牙道:「我就讓你一個月都下不來床,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