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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星杳的慘叫還在繼續,他退到雨簾里,像是蓄力一樣,猛的朝門踹過去,本就是吱呀吱呀的老木門,南世墨發了狠的踹,木門掉下來一層木屑。
他咬著牙,捂著肚子,發瘋一樣的踹門。
門劇烈的晃動著,轟隆一聲,半扇的木門摔倒了地上,黑暗露了出來,外面的光亮照了進去,他看到趙星杳躺在儘是灰燼的地上,閉著眼睛,緊緊咬著牙,身體在顫抖,好像一隻受傷的動物。
「星杳!」他大叫。
趙星杳睜開眼,不敢相信的看著沖她跑過來的南世墨,還沒有看清,就被南世墨抱進了懷裡,雨水味混雜著泥土味的一個濕淋淋的懷抱。
「乖,不怕,我來遲了,不怕,不怕。」南世墨把人抱進懷裡低聲哄著。
他的身上還在滴水,滴到趙星杳的臉上,混合著淚水一起落下來,她再也不壓抑自己的哭聲,在南世墨的懷裡,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
好像要把自己攢了五年的淚水都哭出來,哭自己五年的心酸,哭自己活該,哭自己無法戰勝黑暗的懦弱。
手上傳來痛感,趙星杳在咬著他的手腕,他繃著下巴,極力忍耐。
手下的人急忙趕到,一看到這個場景,急忙衝上來就要拉開趙星杳,「三爺!」
南世墨微微搖頭,「下去!」
趙星杳感覺到自己嘴裡濃濃的血腥味,神智突然慢慢的回來,看著她霧蒙蒙的眼睛,南世墨輕輕撫摸著趙星杳的頭髮。
「乖,不怕,我帶你回家。」
趙星杳手足無措,楞楞的看著南世墨,任由南世墨把她抱起來,他咬著牙,費力的把趙星杳抱了起來。
「三爺,我來吧!」
手下的人真的看不下去了了,南世墨卻沒理會,抱著趙星杳堅定的走出木屋,一步一步的走向山下。
短短一段路,對於南世墨來說,太長了,簡直要把牙給咬碎,腹部傳來的疼痛令他一陣眩暈,可當他看到懷裡緊緊抱著他的趙星杳,她害怕了,像個受傷的小動物一樣趴在他的懷裡,渴望最後一絲溫暖。
天上下著雨,身邊有人打傘,可南世墨的衣服卻濕的厲害。
最後幾步路,南世墨憑著意識在走,在把趙星杳放上車的一瞬間,南世墨喉嚨突然一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醫院內,趙星杳靜靜的躺到床上,頭上纏著紗布,可一點兒都不影響她的美貌,她就那樣安靜的躺著,橋莫守在旁邊。
趙星杳醒來的第一句話是,「樂多找到了嗎?」橋莫微微搖頭。
第二句話,「南世墨呢?」
橋莫指了指隔壁,「隔壁病房躺著,胃潰瘍導致的胃出血。」
趙星杳沒說話,可橋莫明顯看到了她眼裡的心疼,她靜靜躺在床上,腦子裡回憶著發生的一切,她睜開眼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
「橋莫,看著唐吟安,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你懷疑她?」
趙星杳點頭,「沒有時間了,除了她,我真的想不到其他人了,橋莫,求你。」
橋莫重重的點頭,「我馬上去安排,我讓小美來醫院陪你。」
趙星杳微微點頭。
橋莫出去以後,趙星杳從病房上爬起來,拔掉手上的針頭,慢慢走向隔壁。
她模糊的記得,是南世墨沖了進來,把她從黑暗裡拉了出來,混沌的時候,趴在他的懷裡,突然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全感。
她走到病房門口,罕見的沒有看到唐吟安和蘇雲祈,只有剛剛在山上的那幾個人,看到趙星杳,他們沒有攔。
自己老大用命也要護著的人,他們不敢攔。
趙星杳慢慢推門進去,病房裡暗暗的,只留下床頭一盞黃色的燈光,這是南世墨的習慣,她知道。
她慢慢靠近,看到了南世墨虛弱的臉,毫無血色的唇還是乾裂著的,就這樣靜靜的躺著,趙星杳下意識的去試他的呼吸,手上傳來溫熱觸感的一瞬間,她鬆了一口氣,自從當了母親以後,她最怕的就是突然沒有呼吸。
看著南世墨乾裂的嘴唇,她拿出棉簽,沾了點溫水,輕輕的塗到他的嘴唇上,看著他虛白的臉,趙星杳不受控制的伸出手,她摸到了他的太陽穴,慢慢的為他安慰著,「不要皺眉,不是說了這樣會變老的嗎?」
她突然開始笑,眼淚毫無徵兆掉下來,「南世墨,柏拉圖曾經講過一個寓言,很久以前,人類都是「雙體人」,有兩個腦袋,四條胳膊、四條腿。由於人類的傲慢,眾神之父宙斯把人類劈成兩半,於是人類不得不終其一生苦苦尋找另一半,這就是愛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