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向我伸出手來,我看著他手背上的擦傷跟他握了握手,然後指著他手上的傷做了個包紮的手勢,他立即點頭說:「我回去就會包紮的,你放心吧,再見,荷花。」他沖我擺擺手,小跑著走了,好似剛才遇到的驚險完全不存在似的。
第二天我跟米姐說好不在家吃飯,去學校找雷肅,她非常樂意地讓我快去。
這個山村其實也並不大,一條主路走下去,在一個大十字路口左右兩旁也各有一些人家,左邊有個診所,右邊就是小學校,我去的時候學生們都正放學,小冬和那幾個夥伴背著書包回家,他知道我去幹什麼,遠遠地叫著我,我讓他快快回家,他跟我擺擺手就走了,然後跟其他的同學驕傲地說:「她是我姐。」
村里上學的孩子並不多,一共也不過十來個,從學校門前四散開後,學校就冷冷清清的了,我走到學校門口時,雷肅正從裡面走出來,看見我時就叫我:「荷花,你來的很準時啊,走,我的宿舍在前邊。」
我沖他笑笑,跟著他往學校前邊上了一段小坡後,他快步走向第一個小院子的門前,推開小木門走過去開了正屋的門請我進去。
他的房間很乾淨整潔,有一種男孩子特有的味道,果然如他所說,在牆角有一個書架,上面放著的全是書。
「你隨便坐,我去廚房。」他放下手裡的包轉身去了廚房,我走到那個書架前看著上面的書,有古今中外的名著,有唐詩宋詞,有繪畫,還有書法,但多半是以文學為主。
在最上面放著一個本子,我拿起來隨便翻了翻,竟然是他的日記,最後一頁上寫著:「荷花真是個有趣的人,她應該有很多故事,因為她的眼神里充滿著憂鬱,可是她的笑容還是很好看,就像那株向日葵,在陽光下,她會笑,可是,當陽光落下去以後呢,她又是什麼樣子?」
我忙把日本放下,這時他從門外走起來,腰間扎著圍裙,手裡拿著個碗,正在打雞蛋,他見我站在書架前就笑著說:「我的書是不是很多啊?有一半是我老爸給我寄來的,他讓我多看書,說什麼書中自有顏如玉,我覺得,有些書里未必會有顏如玉。」
我回頭看著他笑了笑,他又趕忙回到廚房裡,很快,我就聽見那裡傳來滋滋啦啦的炒菜聲。
沒一會兒他就把三個菜端上桌來又盛了兩碗米飯在我們面前各放了一碗,又去拿了一瓶橙汁打開各倒了一杯,說:「終於有人來和我一起吃飯啦,你嘗嘗看味道怎麼樣?」他期待地看著我。
我夾了一筷子嘗了嘗,然後點頭豎起大拇指,他立即笑起來說:「看來我的水平有所上升啊,那就別客氣,多吃點。」我點點頭端起碗來吃著。
「對了,我這幾天在書上學了一些啞語手勢,也不知道準確不準確。」他想了想,做了個做的不好,你別介意的手勢,做的有些慢,到一半好像是忘了又去翻了書來對照了一遍,然後很不好意思地看著我笑起來。
我沖他擺擺手說不必太在意,做的很好,我一面做他一面照著書上去看,也算是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