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慢慢的消逝,尚少婷的記憶在被慢慢地消除,那些存在於她記憶中的美好都被剪掉了,直到衛川說了一聲好,我們才同時停止,接下來,開始重塑,衛川再一次把需要重塑的內容又說了一遍,我們點了點頭,這一個過程更加複雜,每一個細節都要想到,包括愛好,相貌和生活中會發生的點點滴滴,包括相附的情緒。
這一重塑過程比較漫長,我們三個交替進行,衛川來重塑做為一個男性的角度重塑畫面,屏幕里是一個男子的惡劣行徑,神態,語氣,就像是在上演著一部言情劇,有時會讓人看得氣憤起來,再回頭看看衛川這才會意識到,他飾演的角色連他自己都不喜歡。
之後就是他們的兒子,在形象上也要做一些改動,包括身上的紋身和習慣,我們完全改變了一對父慈子孝的形象,心裡懷著內疚,但很快就把這個狀態拋開了,因為如果這樣,重塑出來的記憶也會帶著內疚,會出現破綻。
我預期的三四個小時的手術,一直進行了五個小時才結束,當我們抹著額頭上的汗水走出來的時候,尚少傑也等著兩眼發紅了。
他見我們走出來,立即迎上來,用一雙關切的眼神看著我們,衛川上前對他說:「手術很成功,不過就是要等看結果,要看她本人是否對這段新的記憶有沒有抵抗,因為在她的潛意識裡有很強的抵抗性,這一點我們沒有辦法改變,對於新記憶如果她的潛意識能接受還好,如果不能接受,她可能還要有一段適應期,在這段日子裡可能會做惡夢,兩種新舊記憶會重複混亂,不過一周後也會好的。」
護士把尚少婷推了出來,她的身上看不出任何創口,護士們也不知道我們對她做了什麼,就像是五個小時以前她們這樣把她推進去,她在裡面睡了五個小時後又被推了出來一樣。
她沒有被輸入任何液體,只是輸了一些營養液,我們讓尚少傑留下來,我要去找董醫生兌現承諾,如果我這次再食言,我懷疑他很可能會暴走。
我讓他們去買些吃的喝的,董醫生聽說手術結束了,已經從他的辦公室走出來,正好迎上我,我對他說:「走,給你取樣。」
我進了他的辦公室就四下看著,一眼看見他桌上放著個裁紙刀,於是我一腳踩在桌沿,拉起褲腿拿過裁紙刀就要動手,他嚇了一大跳,立即攔著我說:「哎,你這是要幹嘛?」
我無辜地看著他說:「你不是要採樣嗎?找個容器來吧,我割塊肉給你用。」董醫生一聽更是大驚失色,他從來沒有想到,樣品會是用這樣的方式取,臉色瞬間就白了,擺著手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血腥暴力?」
「我本來想切根手指給你的,就是怕把你嚇著才決定割塊肉給你,不然,你要怎麼採樣?」我問他,他聽我這麼一說更是想要暈過去,連忙說:「抽點血就夠了。」
「這麼簡單?好辦。」我不由分說一刀刺在腿上,伸手拿過一隻不知道誰的喝水杯子接了小半杯血後,我捂著傷口,一會兒傷口就好了,我把刀放在桌上,把杯子遞給他問:「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