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眼淚又流下來了,我問她:「衛川怎麼樣?」
她搖搖頭說:「開始不太好,他幾乎把身上所有的血都輸了出來給我們,我醒的時候他就在昏迷中,不過今天早上有了起色,身體的百分之八十的血恢復了,只是還是虛弱,這會在睡,明天就能完全恢復過來。」
「看來這次,你們三個都大受損傷,對了,到底是什麼導致你們這樣?你們一直都沒說。」柯凡後怕地問著。
沈叢端過那個湯碗來說:「來,先吃點東西再說話。」
其他人也都附和著,我想伸手接碗,沈叢卻執意要給我喂,許青慧紅著眼眶笑著說:「他餵你就吃吧,這幾天他都擔心死你了,我看這樣的好男人是上天派給你的,咱們下一站就給他們辦個婚禮得了,你們說呢?」
沈叢聽著她說的話,臉上就展出喜色來,我也不搭他們的腔,餓的快死了哪有力氣跟他們回嘴,結果我吃了一口就問:「是不是忘了放鹽呀,沒味呢。」
沈叢一聽就去嘗,雨茉說:「不會呀,我放了鹽了。」沈叢嘗了一口說:「是有鹹味,你再嘗嘗看。」說著又餵了我一口,可是我嘗到的雞湯,就是有油的白開水。
沈叢看著我搖了搖頭,眉頭就皺了起來,他又拿過藥碗,小心地放在我嘴邊說:「你再嘗嘗這個?」
我喝了一小口,然後還是搖了搖頭。
「怎麼會這樣?」沈叢說著看了看雨茉,我忽然想到什麼對他說:「我的心臟還有一小部分沒有被修復好,可能是那一小部分影響了我的味覺,等明天應該會好的。」他聽了這才點點頭讓我把一碗白開水喝了下去,裡面的肉塊也是吃著沒滋沒味的,不過肚子倒是不餓了。
吃了飯,我這才想起來看窗外,這一看忙問他:「快入藏了吧?」
他睡在對面的鋪上,枕著手臂點頭說:「嗯,之前你們的事我們停了一天,明天早上先在入藏前的城市停下,找些氧氣瓶再繼續走,再有一周應該能到我們的目的地了,可能,還不用一周。」
「嗯,到了中心城市我們就要找其他車了,火車就不能再坐了,希望我們能一路順利到達,也希望,那裡是另一個開始。」我說著再回頭,看見他已經睡著了。
看見他這副樣子我不由得有些心疼起來,我何德何能,竟會遇上這樣一個人,我從來沒有想過會真的有人如此對我,我已經並不抱什麼希望了,可是現在,我又感覺到了被人當成寶一樣的感覺,有一種感覺叫十年怕井繩,就算對雷肅我也是這樣的感受,而對於沈叢,我不知道如果我們相遇的環境不是這裡,而是在充滿誘惑的城市,他還會不會這樣對我,沒有如果,也沒辦法對比,我們是在共患難,如果我們遇到了利益和美色當前的情況,他又會做什麼樣的選擇呢?
我突然有這樣一個大膽的設想,我們曾讓人失憶,曾給人重塑記憶,那麼,有沒有可能給他在夢境創造一個假想環境,讓他在夢裡回到城市,面對我和其他選擇時,他會怎樣。
我把這個想法對雨茉說了後,得到了她的一句由衷的讚美:「你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