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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什麼給弄傷的?」
霍宇琛一邊將她肩頭的衣服給一層層剪開,一邊問道。
目光落在關筱喬漏在外的一片鮮紅色的傷口上,深邃的眼眸愈發的幽暗。
何畢雖然是送她過來的,但是關於她受傷的具體的細節,也是不得而知,只回以霍宇琛一個茫然的眼神。
「皮膚傷口很深,需要縫合。」
霍宇琛迅速地下了判斷,「準備X光,縫合器具,麻藥。」
關筱喬倒吸一口氣,還想要說些什麼理由來拒絕,正對上霍宇琛落下的目光,
「是什麼弄傷的?」
他再次問了一遍,是以一個醫生略帶嚴厲的口吻。
「菸灰缸。」
關筱喬也沒心情跟他在這扯皮,一心只想著快些處理好,好再去關唐看看情況。
「麻煩你快點,我還趕時間。」
語氣卻一點也不客氣。
已經有護士將托盤端過來,霍宇琛正夾起一朵棉球替她擦拭血跡,聞言手驀地頓了一下。
將手中的衛生夾重新放了回去,「有多急?」
霍宇琛直接將手套給摘了下來。
關筱喬看著他停下替自己處理傷口,反倒是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深吸了口氣,
「人命關天。」
霍宇琛盯著她肩上的傷口,硬是忍著沒動,「誰的命?」
「要不,你們給我換個醫生。」
關筱喬被他追問的煩躁,直接扭頭看向一旁的護士。
那護士遲疑地看向霍宇琛。
霍宇琛沒有說話,那護士也就不敢亂答應,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
關筱喬火了,騰地從輪椅上就要起身,「不要緊,我自己去。」
話音剛落被霍宇琛一把給摁坐下,整個人湊在她的跟前,淡漠的臉龐上隱隱有幾分克制的怒意,
「是郗天祁麼?他遇上了危險,需要你著急趕過去救他?連自己身上的傷都不顧?」
關筱喬覺得,與她疏遠了之後的霍宇琛好似愈發的冷漠疏離了,就連一貫對她的溫和耐心,也漸漸消散到不見。
甚至,就連她真正想的是什麼,也徹底都不明白了。
他不再是從前那個事事理解她的霍宇琛,更不是那個即便是不理解,也會做到起碼的尊重,以及妥協的宇琛哥哥了。
「我要去關唐,拿回屬於我的東西。那是我外公留下的產業,是屬於我母親的,是我必需要拿回來的,是我的命!」
也許郗天祁已經開始成為了她生命中那個重要的人,但對她關筱喬來說,如今首要放在心頭的,終究還是關家曾經的那份產業而已。
關家的產業她必需拿回來,關家的產業也是她的命。
霍宇琛的眸色中閃過一絲驚詫。
「我一定要儘快過去,所以,霍醫生,你能快點嗎?」
關筱喬忿忿地看著他,一句請求的話,硬是被說的沒有一點妥協的意味。
片刻的沉默,他依舊是那副無法一眼看清什麼情緒的淡漠表情。
「帶去做X光。」
霍宇琛站起身,只淡淡說了這麼一句。
護士們將輪椅推的飛快,關筱喬只覺得眼前的人迅速從眼前閃過,所有的情緒終究被肉體的疼痛感給淹沒。
她不得不承認,真的是很疼很疼。
如果不是她躲閃的快,唐詩語這一下砸的是她的後腦勺,恐怕她真的未必能活著走出關唐。
急診處理病人的速度好似格外的快速,片子當即就出了結果,肩頭骨有輕微碎裂,皮膚部分受傷嚴重,需要手術縫合。
「外傷手術存在一定的風險,術中可能會出現的各種可能都在知情書上,請家屬簽字。」
一個同在急診室的醫生十分公式化地對何畢說道。
何畢面無表情地朝她看了眼,迅速將字給簽了。
關筱喬沒想到唐詩語的這一下,竟然直接讓她上了手術台,原以為只是簡單的縫合一下傷口就好,結果卻在手術台上躺了一個多小時。
她心急如焚,後來想要反抗的時候,麻藥的藥效徹底上來,很快整個人什麼直覺都沒有了。
霍宇琛將最後一針替她縫合好,額頭上已經是滿頭大汗。
有護士上前來替他擦汗,他自顧將帕子接過去,「待會別忘了輸止疼藥,她怕疼。」
說話間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即便是昏睡了過去,依舊還是擰的緊緊眉毛,幽暗的眉眼裡閃過一絲心疼。
何畢人一直就在外面,看見她被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冷峻的臉上些許意外。
「很嚴重?」他問。
霍宇琛淡淡瞥了他一眼,「這就要問你們了。她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傷成這樣?郗天祁,就是這麼保護她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