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会再建这荣华殿实在是不稀奇,如他这般敏感自卑的人,若是什么念想也不给自己留着,怕都撑不住的,他时常坐在这殿内,思索自己可曾后悔,那一把火烧死的是他的母亲,是他那没有良心情谊可言的母亲。
但他又庆幸不已,幸好他放了那一把火,不然他怕是还没撑下来就先被她折磨疯了!
所以他烧死了她从没后悔过,也绝不会后悔。
而这宫殿再建的意义也从不是为着她,他念着想着的是从前荣华宫里的李温书,这藏在器皿物什摆置里头的情谊,边境的那七年里,他就是从这殿里的一点一滴里念过来的,即便这宫殿里头藏着那段血腥的记忆,可远不及李温书给的好。
白瑾对于别人待他的好总是无法抗拒,容易喜欢。
因为没有人对他好,他特别羡慕,又特别的想要。他能够忍受别人对他的不好,可他没法拒绝别人对他的好,哪怕是一点点的好,他也念上别人十分的好。
“温书啊!”白瑾喊了一声,却含了万分的深情意重,近到了他的身旁,与凑到谢辰南身边的讨好与示弱不同,他对上李温书却是忐忑,想碰又不敢伸手的局促,更多的是珍惜他们的关系,不敢打破。
他还是伸手握住了李温书的手,而正身坐于席上的李温书被牵了手,顿时僵了身子,没等着抽手,就被白谨另一只手摸上领口,顺着衣缝,钻上锁骨,指腹轻抚,连坐着都不安稳,挺直的脊背早落下,他抬手拉住那作乱的手,而被抓着的另一只也抽了回来,向后倾身,与白谨拉开距离,像是害怕被他所惑。
“怎么,非要躲着我吗?”白谨喘了口气,音里带哑,显然刚刚那过分的触碰也是屏着呼吸,紧张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