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幾秒,宋煥恆突然問:「你看糯坤什麼意思?」
蘇崢從容淡定,說:「我看糯坤對與財神合作很有興趣。」
宋煥恆眯起眼睛,審時度勢的看著蘇崢,心裡暗笑,未森,是你不讓我好過的,就別怪我讓你也不舒坦了。
你想要他的命,我偏保著,留著他對付你,這戲才好看!
宋煥恆起身,說:「青島的事,交給其他人辦,你跟我回東城。」
蘇崢心磕了下,但表面依然淡定從容。
回了一個字:「好。」
……
車駛入東城,蘇崢看著眼前熟悉的城市祥和而繁華,壓抑的心情隨著融進這座城市被撫平。
過往的日子,緊張也好,危險也罷,他從沒怯過,可當他看到不遠處的清雅軒小區時,心被狠狠的揉了把,說疼不疼,但卻讓你酸楚苦澀。
目光追著樓層中的窗戶,思念如排山倒海般的襲來,他從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愛這座城市,愛這裡的人。
宋煥恆靠在椅背上閉目休息,蘇崢的目光一直盯著那扇窗,車駛入轉角,即便看不到了,他還是執拗的回頭望著那個方向。
「想她了?」
「!」
身旁人問,蘇崢一怔。
車玻璃上印著宋煥恆影子,他閉著眼,環著雙臂,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坐姿。
「今晚去吧,別讓人發現。」
蘇崢木訥的點點頭,應了句:「好。」
回到欒和軒,蘇崢先回房洗澡換衣服,拆下紗布時,皮膚上殷紅的疤痕,還有結疤的傷口,看著有些猙獰嚇人。
他貼上紗布,換上衝鋒衣,便出去了。
開門時,手臂活動的瞬間,總感覺肩膀那裡不太舒服,他沒在意,直奔欒和軒外匆匆而去。
十月的北方,風是冷的,與之前緬甸的氣候相比,天壤之別。
蘇崢開車繞著清雅軒兜一圈,發現還有人在小區門口守著,他將車調轉方向,沿著路西開去。
……
近黃昏時,暮色悄然侵入天際,地平線處由深赭到淡青過渡著時間的細枝末節,火紅的殘陽餘暉被漫天的昏暗推進山腳下,流入西天輝煌的落霞中。
阮凝在廚房煮麵,水沸騰,面剛下鍋,門鈴響了。
她關小火,朝門口走。
按下可視屏幕,門外是個穿著工作服的工人,帽檐壓得低,看不見他的臉。
阮凝問:「找誰?」
對方沒說話,舉起手裡的工具箱。
「……」阮凝看眼,「你找錯人家了,我沒叫,」聲音戛然而止,她膛目的盯著移開的工具箱,帽檐下薄唇勾起,痞氣的弧度。
不管多久沒見,她都記得這抹笑和他的唇。
阮凝手開始抖,去拉門把手時,手心裡都是汗。
拉開門的一瞬,男人閃身進來,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甚至連撲過去抱住他都忘了,整個人是懵的。
她只一眼不眨的盯著人看,生怕閉上後,眼前的人就消失了。
就像夢中那次,她抱住他,可睜開眼才知道,夢醒了,他並沒有回來。
蘇崢關上門,將手裡的工具箱放下,一抬頭看到她眼圈紅著,嘴唇隱忍著咬住,下巴瑟瑟的輕顫,一副委屈的小樣兒,特招人疼。
他直起身,雙臂張開,笑著說:「丫頭,我回來了。」
阮凝秀眉一皺,憋著小嘴就跳他身上,蘇崢眼角一抽,疼得咬牙托著她屁股,卻聽耳邊嬌聲抽泣著罵:
「蘇崢,你個王八蛋!」
他被慣性衝著被撞在門板上,低著頭笑說:「反了你了,三天不打,敢罵老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