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夕忽然想起什麼,問他:「我記得有個叫南楠的,你們是不是有過矛盾?」
郁白初本來在低頭吃麵,聞言,忽然抬起了頭。
另外兩人都在說話,沒有注意到他。
季陽想都不想道:「沒有,我們都相處得很好。」
他的話並不可信。
路夕尤其不會相信。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金毛看所有人都是好人,看所有狗都是壞狗,季陽這特質跟金毛有點兒像,甚至更勝一籌——
他看所有物種都是好的。
以前大學有流浪貓,季陽非指著最凶的那隻說人家明明很溫柔,死活要去給人家投喂,要去摸人家,最後被狠狠抓了一爪子。
打疫苗的時候,前所未有的沉默。
那時候路夕還欠的很,冷冰冰地問他:「還覺得它溫柔嗎?」
季陽就趴在郁白初懷裡委屈地哭,順便拿枕頭把可惡的路夕給趕出去。
後來再見到那隻貓,基本繞道走:
他對所有事物抱有善意,但只給對方一次傷害自己的機會。
「我看見你偷偷給她買吃的。」路夕看著沉迷於投餵郁白初的季陽,眼眸微微一沉,他覺得自己吃不香了。
「你說的是烤麵筋吧?她當時心情不好,女孩子嘛,不高興的時候很好哄的,看見她開心我也會開心。」
「你很會哄女孩子?」
「對啊,我媽就是我哄好的,不然你現在就得在我家門口哭了,說不定明年你都能喝上我喜酒了,後年就能看我抱兒子了,再往後,我兒子看到你會喊你叔叔。」
「…………」路夕突然覺得季陽會哄女孩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甚至想要學學。
郁白初看看明顯吃醋又吃癟的路夕,又看看傻乎乎的季陽,終於找到了一點自己坐在這裡的價值。
他努力板著臉,在心裡對自己說:別笑,郁白初,這時候笑出來真的很沒有禮貌。
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越忍著,就越是忍不住。
於是說著話的兩個人,忽然聽見了郁白初的笑聲。
兩人不約而同看過來。
季陽:「???」
路夕:「……」
他倆一個擔憂困惑,一個陰鬱冷漠。
季陽有些好奇地問郁白初:「白初,你剛剛是不是笑了,你笑什麼?」
郁白初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冷靜,「抱歉,想到點兒……嗯,開心的事情,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什麼開心的事情啊,跟我說說唄,我也想聽,快說快說!」
「嗯……其實就是個笑話。」
「笑話我也要聽,你快說,我好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