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然原本可以躲開,但是震驚使他錯過了最佳的反應時間,郁白初藏在右手的花瓶碎片,直接擦著他的脖頸而過。
啪嗒!
鮮紅的血珠,滴在了雪白的地毯上。
郁白初握著碎片的手不自禁地顫抖,但並不是因為害怕,他的眼神里不是害怕,而是冷漠,異常的冰冷。
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我不是會尋死覓活的人,你敢靠近,我會讓你死。」
那個男傭已經叫出了聲。
郁然卻只是摸了下自己的脖子,露出幾分驚訝的神色,隨後嘆氣:「小初,你不乖了,這種危險的東西,你不應該玩。」
郁白初盯著他:「滾。」
郁然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皺眉:「你說什麼?」
「我說……」郁白初平靜地、一字一句地道:「你特麼的給我滾。郁然,我叫你滾!滾開!」
「……」
郁白初偷藏花瓶碎片,他不是很驚訝;郁白初拿碎片割傷他,他也不是很驚訝;甚至郁白初今天跟他拼命,他都不會驚訝。
但郁白初對他說滾,郁然是真的驚訝了。
這個從小在最好的家庭教育里長大的小少爺,連跟人吵架都會先說請,情緒從來非常穩定。上學被人欺負時說過最狠的話,也不過是以後再也不會跟人家一起玩,他甚至是很禮貌地跟人說:「抱歉,我以後都不會再跟你玩了,你一直在欺負我。」
不過禮貌是禮貌,固執也是真固執,從那以後,郁白初真的再也沒有搭理過那個欺負他的人。
現在,郁然震驚於他會拋棄所有的修養跟禮貌對自己說髒話說滾,但同時又有些恐慌,因為他想起了郁白初後來真的再也沒有搭理過那位同學。
他覺得,以郁白初的固執,他很有可能真的再也不會跟自己回到當初。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突然會這樣?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因為白隨?可是這一世自己跟他早早就分手了,郁白初為什麼會揪著不放,甚至對自己拿出怨恨的模樣?
「是不是燕圖南對你說了什麼?他騙你說我跟白隨做了什麼?你相信他不相信我,對嗎?」
「你特麼憑什麼跟他相提並論?你也配!」
郁然臉上的震驚逐漸放大,因為郁白初的話,也因為他的第二次毫無教養的粗鄙的言語。
這根本就不是該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
郁然皺眉:「你怎麼了?你以前不這樣的,小初,你已經被他帶壞了!」
郁白初眼神灼灼,冷聲:「我的禮貌只給值得的人,對你,我已經非常客氣了。」
郁然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張嘴還想說什麼,直接被打斷了。
「你覺得你能囚禁我多久?」
「你覺得我多久才會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