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夠不夠?」
十年兩個字出來的時候,郁然冷不丁顫了下,連脖子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他明明已經荒神,卻還在心裡自我安慰。
巧合,只是巧合而已,他不過是隨口……
「十年不夠,你上輩子已經嘗試過了,這一次,你打算關我多久?」
「……」
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如果郁白初不在面前,郁然可能已經癱軟下去了。
他不傻,相反他很聰明,這些年的種種跡象,郁白初的種種反常,其實早應該猜到了——
郁白初也不是原來的郁白初。
他、燕圖南、郁白初,他們三個人,都是帶著記憶跟痛苦回來的。
上輩子的事情,他們全部都記得。
所有的一切都解釋的通了,為什麼郁白初會突然對他冷漠,為什麼郁白初會跟燕圖南在一起,為什麼郁白初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回到他身邊,為什麼不管他怎麼做,這個人也不肯相信自己……
他早就應該想到,他只是不肯往那方面想。
他不想承認,面前的郁白初就是前世那個被他囚禁了十年、滿身傷痕、痛苦離開人世的郁白初。
他想要自欺欺人,但眼前的人,並不答應。
郁白初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他平靜地說:「放我走,我把郁家的家產給你。」
郁然一直看著他。
許久,緩緩搖頭,啞聲道:「我不要,我不要那個,我要你。」
郁白初盯著他,看見他微紅的眼睛,過來好一會兒,蹙眉道:「郁然,你在徵求我的意見。」
「對,答應我好不好?」
「你很奇怪。」
「……哪裡?」
「你不是那麼禮貌的人,你沒有小息那樣尊重人,你想要的東西只會不擇手段去爭去搶,你想得到我,你不會問我的意見。」郁白初看著他微微睜大的眼睛,緩緩道:「你為什麼要徵求我的意見?是想得到什麼支持麼?」
郁然沒有說話,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他,似乎在期待他下面的話,期待他答對,又期待他答錯。
眼神矛盾又複雜。
郁白初說:「你上輩子從來不碰我,你寧可當著我的面跟別人做*愛也不會碰我,你是不喜歡,還是不敢?」
「你不是不喜歡,你是不敢,你為什麼不敢?」
郁然說:「小初,太聰明了並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