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燃還以為是公司出了大事,趕緊帶他進去:「在裡面,跟我來,你先跟我說說,是不是公司出事情了?嚴重嗎?怎麼不找吳總跟向少他們?」
助理一個勁兒的搖頭,聲音里不知為何,竟有哭腔:「不是,都不是,不是公司的事情……」
「那是哪裡出了事?」
兩句話的功夫,已經走到了大廳。
助理看見布置的靈堂,看見水晶棺里躺著的人,看見面前跪著的人,眼圈微微有些發紅。
助理啞聲喊道:「路、路總。」
路夕聽見他的聲音,也沒有任何反應,似乎不管今天助理說公司破產還是誰誰誰怎麼樣了,他都不在乎。
他甚至都不想問他來做什麼。
好像一夕之間,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了。
助理戰戰兢兢道:「您之前讓我去查的藥,我查到了……」
原本已經麻木的路夕,聽見這話一下子轉過了頭,猩紅的眸子用力盯著他,問:「是什麼藥?」
助理似乎有些不敢說,低著頭,卡了好一會兒才說:「是市面上沒有的合成藥,有些能助眠,有些有鎮定作用,還有些是治療精神疾病的加大劑量藥,裡面都含有會誘發抑鬱症的成分。送去檢測的機構說,如果長時間服用,會讓人抑鬱暴躁,夢魘失眠……」
段燃怔在了原地。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助理,還不知道路夕在家裡翻出藥的事情,忙問:「是誰的藥?誰吃的藥?」
助理根本不敢說話,整個人都低著頭。
段燃看向路夕,才發現他的臉色白得幾乎透明,瞳孔放大,正輕微顫抖著,他伸手捂住額頭,似乎想說什麼,但幾次張嘴,都沒有發出聲音。
就好像突然失聲了一樣。
身體顫抖得厲害。
眼睛紅得嚇人。
段燃一下子就懂了,如墜冰窖,他忙回頭助理:「是……是季陽吃的藥?」
助理哭著點頭:「是,是季先生吃的,檢測機構說,可能已經吃了很久了。」
段燃感覺差點沒有站穩,喃喃道:「好好的,他為什麼要吃藥?他吃藥沒有告訴路夕嗎?」
助理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他大概這輩子沒這麼慌過,說:「是季先生的經紀人,他說季先生被網上的惡評逼得抑鬱了,需要去看心理醫生,就騙著季先生去看了他找的醫生接受所謂的治療,這些藥就是那個醫生開的。」
段燃第一次用吼的:「他瘋了嗎他?!」
助理聲淚俱下:「我跟向少把季先生的經紀人還有那名心理醫生都抓到齊林縣了,路總,是報警還是……向少說您定。」
段燃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他跟季陽有仇?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助理小心翼翼看向路夕,小聲道:「向少把兩人綁到地下室嚴刑拷打,一天就招了,是……路總您的朋友。」
段燃一下子看向路夕,震驚:「朋友?」
助理咬著嘴唇道:「是寇行,寇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