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的話,齊顏收回了視線,啟動車輛。
「最近學習跟生活上有什麼問題嗎?跟同學相處怎麼樣?有沒有矛盾?」開了一會兒後,路明開口問江憑風。
但他的關心有一種故意裝出來給外人看的客套感覺,就像是跟子女不親的老父親,在第一次來學校看兒子時,為了不讓氣氛尷尬而被迫走的流程。
如果是曾經那個嫉妒路夕,瘋狂想要跟他成為家人的江憑風,聽見他這麼說應該還挺開心,甚至會順著他聊下去。
不過江憑風現在真沒興趣跟他玩父子情深那套。
在聽完路明的話後,江憑風本來都有點好起來的臉色,瞬間垮了下去,甚至還輕輕地冷哼了一聲。
「剛剛莊律文問我爸是誰。」他一開口,車廂里更安靜了,三個人都張著耳朵等著聽他沒說完的話,江憑風面無表情道:「路明,如果你再問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我下次就直接跟他說你是我爸。」
「……」
路明似乎很輕地笑了下,果然就不問了,伸手把穿在他身上的大衣拉了拉,蓋住他露在外面的大腿跟膝蓋,柔聲道:「那你問我?」
江憑風轉頭看著他,忽然道:「季陽最近怎麼樣?」
「……」路明動作一頓,直接道:「換一個。」
江憑風眉梢揚起,像個惡作劇成功的孩子,沒有一句話,但臉上豐富的表情,足以讓路明看出他的開心,不是因為提到季陽而開心,而是看到自己被他戲弄了開心,這個小心眼的人,是在故意報復他。
並且因為報復成功而顯得異常得意。
前面兩人看不到江憑風的神情,只知道他倆忽然就不說話了。
齊顏不懂季陽跟這兩人之間的瓜葛還好,但方圓卻是全程了解,怕兩人小別重逢又鬧脾氣,趕緊插嘴道:「是這樣的,路董這段時間去了南江市,沒在京城,所以也不知道季陽最近怎麼樣。不過我看二少的行程,他應該是出國比賽去了。」
又不是被關那兩年上不了網,江憑風怎麼可能不知道季陽的消息,他們隔三差五一起打遊戲呢。
之所以問路明,就是故意逗他玩。
「你去南江幹什麼?」江憑風記得盛豐在那邊沒有生意跟合作,路家的生意大部分都是在京城A市以及周邊的一線城市,南江隔著京城好幾千公里,再往南點兒,都要出國了。
「找人。」方圓生怕他計較路明這段時間不來看他的事情,趕緊說:「還記得給你看腰傷的那個小年輕嗎?」
「你說周也?」
「是的,你還記得他名字?」
「嗯。」江憑風不怎麼記人名字,就比如齊顏,他們當初住了快兩個月他甚至都沒問別人叫什麼,但周也他卻印象深刻,江憑風懶洋洋道:「他說等我死了,讓我把我的蝴蝶骨送給他,我敢記不住他嗎?」
方圓忍不住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