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是她要和你分手,你就這麼放不下她?」一句話,戳中了楚臨淵的軟肋,不管是九年前還是四年前,都是蕭疏單方面的放棄楚臨淵。
都說蕭疏愛慘了楚臨淵,可他們不知道,其實是楚臨淵心中的地位早已非蕭疏莫屬。
甚至,能容忍她做過的那些事情。
祁閔想,換做是他,他肯定不能,他無法忍受任何的瑕疵任何的背叛逃離。
「如果我說我要和她結婚,你來不來?」
「我他媽還能不去?」祁閔也是被氣瘋了,可誰讓他和楚臨淵是過命的朋友,哪怕他知道那個女人會讓楚臨淵萬劫不復,可只要是他的婚禮,祁閔就不會缺席。
「不過,這次可能有些麻煩。」
像是預料到了一樣,蕭疏的事情從來都不順利。
「蕭疏的存在就是麻煩的本身,不過你從來都不覺得麻煩。」
這話說的十分中肯,楚臨淵的確是從來都沒覺得蕭疏是個麻煩。
「最後,你能不能考慮到我這邊是凌晨兩點,有什麼事等你回來再說。」他們隔著六個小時的時差。
「短時間內,我應該不會回去。」和蕭疏重識,了解,相愛,總是需要一個過程的,雖然他已經在腦海中把所有的畫面都想過一遍。
「行吧,我這邊還有點事,掛了。」這麼晚還有事,祁書記你很忙的樣子嘛!
現在楚臨淵不知道的是,這通電話之後,祁閔被指控謀殺,謀殺對象,是他的親弟弟。而去警局指控他的人,是曾經的枕邊愛人,容顏。
……
兩個月前,祁恆在家身亡,死狀到現在還刻印在容顏的腦海中。
前一天還嚷著讓她帶他去遊樂園的人,後一天就慘死在家中臥室,滿床的血。
容顏忘記自己進房間的時候有沒有尖叫,滿眼的紅色。
隨後,所有被懷疑和這起案子有關的人都被帶到警局協助調查,一個一個地被排除了嫌疑,最後警方告訴容顏,祁恆是自殺。
她說不可能,祁恆只有五六歲孩子的心智,根本不會想到自殺,他們還商量好了要去遊樂園,她為什麼要自殺?
可是警方找不到任何入室殺人的證據,家裡沒有任何財務的損失,不是搶劫殺人。
祁恆平時也沒有任何的仇人,更不會是仇殺。
當案子要以祁恆自殺的時候,容顏向警方遞交了最為關鍵的一份證據,祁恆出事的當天晚上,本應該在外地的祁閔回了寧城,去了她和祁恆的家,而祁恆的死亡時間,就是在他去別墅的那段時間。
凌晨兩點,祁閔公寓的大門被人敲響,有門鈴,敲門的人卻沒有摁,而是用拳頭毫無章法地在門上亂敲。
祁閔從椅子上起身,把桌面上的卷宗合上,關了書桌上的檯燈。
「祁閔,你這個王八蛋,給我開門!開門——」容顏在門外大喊,「你這個殺人犯,開門!」
她明顯是喝醉了,手腳並用地踹著門。
祁閔住的並不是一梯一戶的公寓,他的對面還有一家人家,在容顏大肆吵鬧的時候,祁閔加快了步伐,往往門口走去。
打開門,容顏原本要踹在門上的腿,直愣愣地往祁閔的腿上踹去。
沒有踹上,她被祁閔拽進了懷裡,飛快地把門關上,以免對門的人聽到什麼。
「殺人犯,你放開我!」容顏用力捶打著祁閔,把這四年受到的氣想要在這個時候全部都發泄出來。
「容顏!」祁閔一把拽住容顏的手臂,防止她繼續發瘋。
他從來都不想楚臨淵那樣會容忍,他對容顏沒有那麼寬宏大量!
「幹什麼!四年前我聽你的話嫁給了你智商有問題的弟弟,因為一句你弟弟很愛我!四年後,就因為我想要好好和祁恆過日子,你是不是就下手殺了他?祁閔,是你不要我的!為什麼不讓我和祁恆在一起?我就算嫁給一個傻子,都比和你這個人渣在一起強百倍千倍!」
至少,在她被人欺負的時候會挺身而出,雖然最後都是她在擦屁股。
他會在她生病的時候給她熬一碗白粥,雖然整個廚房都差點被他燒起來。
別人都說風光無限的容老闆最後竟然嫁給一個傻子,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可是他們不知道,每天晚上躺在祁恆身邊睡覺,是她六年來,睡得最安穩的夜晚。
當她打算和祁恆好好過下去的時候,這一切都被祁閔無情的摧毀!
「瘋夠了沒有?」面對容顏的指控,祁閔並不承認。
「沒有!你親手殺了你的親弟弟,你都沒有一點自責?害怕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回來找你償命?你為什麼還能這麼餓理直氣壯地站在這裡?為什麼?」她發了瘋一般地踹他。
對,她是喝了酒,開著車從度假村過來,車子在路上飆到了一百六十邁,她真慶幸自己在醉了的狀態下還能把車平安開到祁閔的家裡。
為什麼她沒有在七年前那場飆車中死了算了?
堅實的拳頭落在祁閔的身上,她瘋了一般的打他,用鋒利的指甲抓他的手臂,用她能想到的一切方式去傷害祁閔,傷害自己!
可她真的是想打算和祁恆平平淡淡地過下半輩子,她打算賣了度假村,和祁恆去芹川。
那邊環境好,祁恆對那邊也熟悉,對他的病情有幫助。
可當她把這一切告訴祁閔,他作為祁恆的哥哥,理應由權利知道這一切。
可容顏到現在都沒忘記祁閔聽到之後用完全沒得商量的語氣跟她說「不行」的樣子。
他到底是在介意她和祁恆終於要開始正常的夫妻關係,她的心裡再也不會有他。
還是擔心她照顧不好他視為珍寶的弟弟?
不知道。
當容顏把一切都準備好的時候,馬上就能夠帶著祁恆去芹川。
祁恆慘死在家中。
所以警方說祁恆自殺,打死她都不相信。
「半夜三更的喝這麼多酒,你怎麼過來的?」祁閔眉頭緊皺,他知道容顏這個女人瘋起來,無人能及。
「開車過來的咯!」
語畢,祁閔忽然間拽著容顏的手臂,把她往浴室裡面拽。
他手勁兒很大,拽著容顏的手臂,白皙的肌膚上即刻出現紅暈。
容顏反抗,「你放開我,你這個殺人犯!你殺了祁恆還不夠,現在也要把我殺了嗎?我告訴你,你就算是殺了我,我也不會留在你身邊!」
祁閔沉著臉把容顏拽進了浴室,二話不說拿下花灑,開了冷水,往容顏頭上澆!
冬天,冰涼的水直接從頭上往上澆,容顏一個激靈,想要躲開祁閔的手,可他死死地扣著她的手腕,把她摁在花灑下。
「咳咳——」冷水嗆到她的口中,她劇烈的咳嗽。
她有輕微的哮喘,被忽然間用冷水澆下來,整個人都虛弱下來。
「你……你最好殺了我……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