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等這事結束了,我們就辦婚禮吧。」陸虞笙笑著開口。
江黎點頭:「我早就在準備了。」
辦婚禮這件事情,他籌備很久很久了。
「好啊。」陸虞笙開口。
江父身後的人,也準備著,仿佛就等雙方一聲令下。
陸虞笙揚起手,手中握緊槍,剛準備開口,就見江父的身邊推過來一個人。
「陸小姐,先別著急動手啊,你不妨看看,這是誰?」江父嗪著一抹笑意,這如果真的打起來了,江父不一定有絕對的勝算。
陸虞笙的目光落在那個人的身上,瞳孔微微放大。
「我知道陸小姐和母親的關係不好,可是你到底還是她身上落下來的一塊肉,不是嗎?」江父開口,他身邊的人,顯然就是陳秋媛。
是陸虞笙的母親。
陸虞笙開口道:「您既然知道,我和她的關係不好,自然也應該知道,用她威脅不到我。」
陸虞笙的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手卻慢慢的放下,目光始終落在陳秋媛的身上。
陳秋媛被綁著,嘴巴里也塞著東西,她只是看著陸虞笙,搖搖頭。
她不知道陸虞笙究竟是什麼人,陳秋媛只知道對面是她的女兒,眼下正因為她被威脅著。
這麼多年她都未曾做到母親的責任,如今又怎麼能夠再成為她的束縛。
陳秋媛的眼睛紅了,她朝著陸虞笙搖搖頭,一直在搖頭。
江父看著陸虞笙的表情,然後開口道:「如果你不在乎的話,那我就殺了她。」
說著,他把槍口對準陳秋媛的腦袋。
陸虞笙的手指緊緊的攥住,死死地盯著江父。
雙方都不敢輕舉妄動。
「等等!」
沉默了片刻的陸虞笙,終究還是開口了。
上面站著的是她的媽媽,她終究做不到無動於衷。
「你想如何?」陸虞笙皺眉,問道。
縱然陳秋媛對自己有過這麼多傷害,縱然自己童年所有痛苦的回憶都來自陳秋媛。
江父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她陸虞笙終究是陳秋媛身上落下來的一塊肉,沒有陳秋媛,就不會有現在的陸虞笙。
或許陸虞笙也應該感謝陳秋媛,畢竟如果不是她的家暴,她也不會遇到江黎,也不會成為如今的模樣。
陳秋媛聽到陸虞笙的話之後,眼睛都紅了,她晃了晃,然後搖頭。
笙笙,不要管我,曾經是媽媽對不起你。
陸虞笙看著陳秋媛,開口:「這一次我救了你,你生我這條命,我算是還了你。」
「行啊,你自己一個人過來,我就放了她。」江父笑了,只要陸虞笙在他的手中,他還擔心什麼呢?
他的那個兒子啊,只認陸虞笙。
「不行!」
「不行!」
江黎和許白焰的聲音同時響起來,江黎直接抓住了陸虞笙的胳膊。
「笙兒,我不同意。」江黎開口,他紅著眼睛:「如果你因為救她出了意外,那我會殺了她。」
他的語氣,暴怒,狠戾。
「我不會有事的,相信我。」陸虞笙把手中的槍遞給江黎,槍口上有一個編號,21。
和江黎的那把槍是同款,不同的是,江黎的編號是74。
他們接觸的時候,兩枚戒指觸碰,發出一點聲響,這枚戒指還是陸虞笙設計的,在陽光之下,泛著微弱的光。
陸虞笙湊過去,吻了江黎的唇,「等我回來。」
如果他們雙方的人真的發生了衝突,那麼到時候受傷的人會有多少,還未可知。
江黎抓住了陸虞笙的胳膊,不肯放開。
陸虞笙拍了拍江黎的手,然後看向蘇南九:「幫我看好江黎。」
話落,她一步步朝著江父的方向而去。
陳秋媛一直在搖頭,江父把她口中的東西拿出來,只聽到陳秋媛道:「笙笙,你回去!你再超前走一步,我就直接自盡!」
陸虞笙低頭,肩膀微微顫動了一下,再抬頭時,眼睛有些泛紅:「那你當年怎麼不陪著我爸一起呢?為什麼還有苟且活下來呢?」
那天,江黎和陳秋媛的電話,她聽到了。
她的母親啊,如果一直對她向之前那樣,或許她絕對不會心軟。
可是為什麼,這些年,又處處想要知道她的消息,又處處為她著想,又想要彌補作為一個母親的遺憾呢?
就那樣一直陌路不行嗎?
為什麼給了她滿身傷痕之後,又想要去彌補,為什麼還要讓她知道,又為什麼年年為父親燒紙,種下滿園的玫瑰花。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陸虞笙一步步的走進,最後站在了江父面前,同時站在了陳秋媛的面前。
她看著江父,開口道:「放了她。」
江父本來也沒打算留著陳秋媛,在陸虞笙到了之後,便讓手底下的人給陳秋媛鬆綁。
有幾個人過來按住了陸虞笙,然後陸虞笙紅著眼睛,看著陳秋媛:「下輩子,我不想再成為你的女兒。」
她們的母女緣分,到這裡,就足夠了。
陸虞笙能夠聞到海水的鹹濕味,他們現在是在渡口的,江父所站的位置高,他的身後十米處,是海岸。
海岸之下,是萬丈深海。
陸虞笙和江黎隔著二十多米,卻像是隔著一整片海域。
待江父的人把陳秋媛送到了江黎這邊後,陸虞笙看向了江黎,微微張嘴,像是在說話。
她在說:別擔心。
江黎的目光與陸虞笙的目光交織,他們彼此一個眼神,就明白對方現在想的是什麼。
只見下一刻,陸虞笙手腕翻轉,迅速踢向按住自己的那兩個人。
所有的動作幾乎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誰也沒想到陸虞笙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大膽,孤身一人在敵營,竟然也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