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撞破陸深的陰謀詭計,連大夫都帶來了,臨門一腳,卻沒有逃脫得道理。
以軟帕擦拭乾淨眼淚,陳望舒叫張嬤嬤推開了朱漆大門,接著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進了院子,為著她的乖孫,面子情還得做足,柔柔地喚了一聲,「賢婿!」
空靈的笛聲戛然而止,陸深自涼亭中鋪設的蒲團上起身,身形蕭瑟地走過來,躬身一個晚輩禮,「岳母大人。」
照理說陸深是一品親王,陳望舒這個民婦見了是該行禮得,然則因著心里對於他得不滿,便省了這個禮節。
不曾想,卻是生受了他如此大禮,倒是叫她有些慚愧。
沈母見他嘴唇發白,眸光泛著一抹水光,的確是像是發熱的症狀,倒是有些懷疑自家女兒的論斷,然則大夫已來,倒也不好叫人直接離開,便笑著與陸深介紹道:「賢婿,這是潁川最有名的回春館的曹大夫,昨兒夜裡府醫瞧得匆忙,賢婿身份矜貴,還是瞧穩妥些好。」
陸深眨了眨眼,便明白了沈母的來意,好在他早有準備,只雲淡風輕一笑,「多謝岳母大人關懷。」
「有勞曹大夫了。」
「這邊請。」
陳望舒坐在為首的太師椅上,陸深坐在左下首的扶手椅里,將手擱在一側的四方高几上,但憑曹大夫取出脈枕墊在他左腕下,細細摸起脈來。
號脈過後,又以手背貼上陸深的額頭,再叫他張大嘴巴監察一番咽喉的情形。
不多時,曹大夫給出了昨兒夜裡府醫一樣的診斷,陸深確認是得了風寒,開了相差無幾的藥方,並囑咐了如何服藥,何時服藥等醫囑過後便且離去。
這一番折騰下來,陳望舒也道是冤枉陸深了,心中愧怍大增,便與陸深閒話起來,「聽聞賢婿將遙兒照顧得很好,你勞累了。」
陸深作委屈狀垂首,「奶娘照顧得再周到,總歸是父母更加親厚,孩子沒有娘親已是十分可憐,我不能叫他再沒了父親。」
陳望舒聽聞,眼眶便紅了紅,分明是有母親,卻跟沒了母親沒有兩樣,如此生離,倒真真是鈍刀子割肉,叫人好生難受。
她只聽自家女兒說,這個女婿有多不好,會騙人,會發瘋。可如今瞧著,卻不是那麼一回事。人生得如此俊俏,說話也柔和,她著實想像不了他發瘋的樣子,而至於騙人,至少目前這病況不是作假,而至於其他的算計,陳望舒搖頭一笑,這世間又有多少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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