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自家小姐恨恨地盯上畫像上五娘子那唯一倖免的笑眼上,陡然將手中短刃刺向那雙清澈的眸,「五姐姐,都怪你,要不是你在,他不可能對我如此無情。」
「都怪你,都怪你!」陳映月似癲狂症發作一樣,拿起短刃去戳畫像上的女子,將畫紙下的桌案也戳出許多小孔,直到自己病體支撐不住,咳喘連連,這才譏諷一笑,松下了手中的短刃,失力地倒在扶手椅里,扶手椅寬大,越發顯得她病軀羸弱,然她說出的話卻是野心蓬勃。
「五姐姐,是不是只有你死了,他才會多看妹妹一眼啊?」
說罷,她還撫上了自己這張臉,對著案頭的銅鏡瞥了一眼,分明是相差無幾的一張臉,為何待遇千差萬別,「他如此愛你,你死了,便是為了這張臉,他也會多看我一眼的吧?」
丫鬟黃鶯嚇得當即跪了下去,「小姐,你不要嚇奴婢。」
卻說翠玉居,沈書晴正在同李照玉飲茶,飲的是沈母閒來無事曬的桂花茶,本來李照玉是提了好酒好菜來的,然則想起那日兩人的醉像,深怕又醉了,到時候傳出去不好聽,便沏了她親自做的桂花茶,再送上一些精巧小食,叫他們吃茶說話。
李照玉嘴甜,只不過才抿了下杯沿,便讚不絕口,「姨母這茶,味道快趕上蒙頂雪芽了,不出去開個茶水鋪子,是潁川百姓的損失。」
蒙頂雪芽乃是貢品,這卻是實打實的誇張了,不過這並不妨礙將沈母哄得喜笑顏開。
沈書晴性子木訥,不甚有趣,自然也不會這般說好話給她聽,曾經那個女婿,雖則對她算是恭恭敬敬,也不會這般甜言蜜語哄他,不冷著一張臉就算是不錯了,當即對李照玉又滿意了幾分,只覺得是自家女兒不可多得的良配。
在沈母看來,自家女兒是嫁過人的,雖則梁朝民風開化,甚至許多男女在婚前已同男子有過私情,然則這與真真切切的嫁人,還是不可同日而語。
再者說,自家閨女還有一個兒子,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將來也不可能完全不管不顧,總得要分出一些心神,說難聽點,將來陳老爺子歸天,他點子私產給到自家女兒,也少不得他那個在王府的外孫一份,夫家對此不可能沒有話說,更不必說要叫她未來夫婿對遙兒好了。
可若這個人是李照玉,這許多顧慮便沒了,李家不缺財物,不會打女兒嫁妝的主意,李照玉性子豁達,為人寬厚,又是遙兒的表舅舅,自是會待他親厚,另他之前已然求娶,自然不會嫌棄自家閨女再嫁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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