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陳家的小廝來到陸深身側,也不知說了句什麼,陸深當即提起衣擺,捏了一杯酒到陳老爺子面前,行了一個大禮,「外孫女婿陸深祝外祖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說罷,他仰面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陳行元並沒給個好臉,反倒還眯著眸子打量陸深,想要知曉他葫蘆里到底賣得什麼藥。
陸深漫不經心地笑了笑,而後拍了拍手掌,林墨將此次的賀禮送以一個朱漆木盤端了過來,是一個畫筒,似深怕旁人不知道似的,陸深當即叫了兩個小廝將這畫攤開。
畫中群馬奔騰,各有風騷,畫風頗為寫意,形並非上佳,然則神卻絲絲入扣,栩栩如生得仿若下一刻便要從畫中躍出。
席中眼光好的已經喊了出來,「這不是王安之的《奔馬》圖嗎?」
「這畫不是已經隱世幾百年了嗎?」
「這要是真品,得上萬兩銀票吧?」
「陳老這個外孫女婿可是真大方。」
可又有人質疑,「該不會是贗品的吧?」
這個時候,之前和陸深相談甚歡的袁世山大咧咧說道;「這位乃是當今賢王,怎可能贈陳老贗品。」
袁世山的話一落下去,次桌另外幾個與陸深相交過的士族也紛紛應合以證實他的身份。
陳老爺子的目光自次桌神色各異的各位世家子身上掃過,最終落在志得意滿的陸深臉上,又看了眼攤開在他面前由兩個侍者拉開的《奔馬圖》,危險地眯了眯眼。
他還道他這個前外孫女婿,被他如此對待還不離開潁川到底是何打算,如今才知曉,這是在這裡等著他呢。
他深吸了口氣,再度睜開獅眼時,仿若方才從未不高興一般,笑著朝著陸深勾了勾手,陸深將手中的空酒樽遞給一旁的婢女,而後抬起袖子走到陳行元面前,
陳行元身量同陸深相差無幾,還要更加魁梧一些,是以站在人群中,甚是給人以威嚴之感,他就這般站在陸深面前,凌厲的視線始終肆無忌憚地打量著陸深,他慣常用這樣的威壓叫下屬感到不自在,從而自行破功,暴露弱點。
然則陸深頂住陳行元飽含審視的目光,再度彎腰作了一個晚輩禮,鴉羽般的睫毛擋住了他不馴的目光,再抬眸時眼裡卻只剩下一片恭敬之色,「外祖。」
眾人的目光皆投向這裡,陳行元也不好一直給他臉色看,一逕到他跟前,一把拍上他的肩,是個對小輩極其親厚的姿勢,然則只有陸深清楚,陳行元拍上自己肩膀的力道有多大,甚至他故意拍上了他受傷的那處,鑽心的痛自傷處擴散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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