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過門窗偏愛地打在他的深邃眉眼上,給他病白的面色平添了幾分瑩潤,他倏然轉過頭,唇角揚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果然連老天都幫他,讓他賭贏了。
而沈書晴一回王府,便去到了聽雨閣看孩子,就聽紅菱說起王爺已醒來的喜事,她當即抱著孩子來了前院。
分明是迫不及待地見他,卻在門廊下時,開始近鄉情怯起來,抱著孩子背靠在朱漆的木牆上,甚至都不敢往門裡遞出一個眼風。
在兩人一次又一次歇斯底里的爭吵中,她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但有一點可以確認,她想要跟他試一試重修於好。
陸深看出了她的猶豫和遲疑,略微給林墨遞了一個眼風,林墨便恨鐵不成鋼地離開了房間。
要林墨說,王妃闖出這樣大的禍事,如今還能安然無恙,也是貴太妃仁慈。不過貴太妃素來仁慈,他並無多話,可王爺是甚麼人,金陵出了名的冷麵郎君,怎麼會也這麼輕巧揭過,至少他不出面,也得由他去敲打她一番才是,可這才剛見到人呢,就要轟走他,嫌他礙眼。
當真是重色輕友!
貴太妃自從知曉陸深不會傻,也不會殘廢,整顆心便落到了實處,知曉他們夫妻有許多話要說,便抱走了遙兒,「書晴,孩子給母妃,你們小兩口好生說說話,可別叫他再犯渾,你母妃我的身子也受不住。」
說起來,貴太妃也是有心疾的,這幾日病情也有加重的趨勢,若是陸深再拖個一個月半個月的,她也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對此她心裡不是不怨沈書晴的,然則她也理解她,是以將自己關在佛堂,是怕自己忍不住遷怒於她。
如今陸深平安醒來,既沒有痴傻,也沒有不良於行,這已是不幸中的萬幸,想到這里,她又交代陸深,「既然誤會解除了,從今往後給母妃老實點,再不可欺辱書晴,知道了嗎?」
陸深唇角涔著清淺的笑意,自是應下不提。經過這一回,他哪裡還敢欺負她半分,早就被她拿捏得死死了,便是想耍心眼,接回想起歷歷在目得慘痛教訓,卻是半點沒了膽子。
對於他們兩個的關係,早在她「難產而亡」的那一日,他便門清,從來皆不是她不能沒有他,而是他不能失去她。
等方寸之地只有靠在引枕上的陸深,以及依舊不敢進去的沈書晴時,依舊是兩個都一坑不聲,最後還是陸深沖他招了招手,「過來。」
沈書晴這才低著頭,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盯著自己的鞋間瞧,緩緩地走過去。
她再度抬眼時,已走到了陸深的面前,眼裡泛著水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像是宣誓主權一般,擲地有聲,「你是我的。」
在她看來,雖然是他自己撞上來的,然則她如是不逼迫他至此,他也不會如此極端。
「你答應過我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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