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深聽勸,正經地抬起頭,可眼尾餘光卻瞥見她髮髻上簪了一隻從未見過的紅玉簪,伸手一觸,還是極為珍貴的暖玉,問也不問一聲,旋即扯下她發間的玉簪,置於她眼前,屋內光線昏暗,看不見他的神色,不知他是何情緒,然則說出的話卻是頗為有些陰陽怪氣,「這是哪個野男人送給你的?竟瞧著還挺貴重。」
只玉簪一抽出,沈書晴的滿頭青絲便如瀑泄下,她髮絲豐茂,襯得一張臉越發嬌小俏麗,只見她惱羞成怒地跺著腳,「爺,你想什麼啊,這是我外祖給我的。」
沈書晴以為他聽了這句話便會將玉簪還給她,然陸深在陳行元手裡吃過大虧,還險些因為他的刻意誣陷而命喪黃泉,是以一聽是陳行元送的,當即手一丟,玉簪在空中拋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後,最終砸在了一樓地面硬實的地磚上。
當場摔成幾截。
上回沈書晴將這血玉簪送給陳映月時,已聽她母親說過這玉簪的來歷,非但材質極其珍貴,便是這份陳氏一族代代相傳的尊榮,也不是旁的玉簪好比的,可他竟然直接給故意摔了。
沈書晴當即捂著唇哭著跑了下樓,再往熙熙攘攘的街面上跑去。
陸深並不知曉這玉簪的來歷,並不曾料想她會有如此大的反應,見她哭著拋開,也只有提步跟上的份,只他才出以門,便下起了瓢潑大雨,等陸深追了半條街終於追到沈書晴時,兩人皆已淋雨成了落湯雞。
即便追上了,沈書晴依舊不理他,兩人歇在一處屋檐下,好半晌陸深才撬開沈書晴的口知曉了那玉簪的來歷,乃是潁川陳氏歷代家主之物,遂低聲致歉,見沈書晴依舊別開臉,並不理會他,這才弱聲與他剖心置腹,「瑤瑤,你也替本王想一想。若非你外祖從中作梗,你我之間豈會有這麼多波折,本王也不會險些連命也沒有了。」
見沈書晴面色稍松,又繼續道:「難道在瑤瑤眼裡,你丈夫的命還抵不過一隻玉簪?」
沈書晴無聲搖頭,顯然是已經態度軟和,陸深趁勢捧上了她的臉頰,手心傳來濕漉漉的觸感,這才注意到她齊腰的墨發皆已透濕,他抬手替她頰邊,額上的濕發往後抿去,小心細緻地仿若對待一件舉世的珍品。
末了,還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溫聲道:「你在這裡等本王,本王將馬車叫過來。」
方才兩人從琉璃閣里跑出來之時,是乃往反方向行進,且是一閃而過,是以林墨及車夫並未察覺。
說罷,他轉身往回走去,可卻只腳尖一轉,還未跨出一步,餘光便瞧見大雨深處站著一個手持油紙傘的男人,一身雪袍,風流倜儻,不是李照玉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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