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沈書晴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不過,她這般避嫌的做派,看在陸深眼裡,卻是別有一股子嬌憨勁兒在,更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捏起她軟弱無骨的柔夷,就又要往嘴邊送,他在這個動作時,還特意抬眸覷了沈書晴一眼,眸中挑釁意味甚重。
沈書晴豈會不知他那點小心思,就是想看他出丑,她偏不讓,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而後揚高了聲音道:「王爺請自重!」
聲音之大,便是連林墨與車夫也聽見了,車夫做驚訝狀,林墨拍了拍他的肩,意思是要習以為常。
聽之,陸深也是一笑,附至她耳畔,小聲地道:「怎地,不繼續演了?」
沈書晴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這才眼波一橫,「本妃不過是在外人面前給你些薄面,你別給臉不要臉。」
自此陸深這才作罷逗弄她的心思。
琉璃閣位於南城,葫蘆巷在北城,馬車跨越大半個金陵才抵達琉璃閣,因著是夜裡,鋪子裡的人倒是不多,是以等馬車一停靠在門口,小二的便推門而出,在見馬車乃是黃花梨木打造,帷蓋的料子看起來也十分富貴,彎腰恭候栓馬樁前,恭候客人下車。
待陸深下馬,小二見他通身的金玉富貴氣,遂躬起的腰身又彎了幾許。
陸深並未理會那小二,而是掀開車門,等沈書晴走至門口時,他不由分說便抱住了沈書晴的腿,將她從馬車上抱下來。
腿腳霎時凌空,深書晴當即呼叫出聲,驚得那躬身的小二抬眸去看,卻對上男人帶著警告的眼神,陸深浸淫富貴場多年的上位者氣質,這般將那小二淡淡一瞥,那小二當低下頭抖著雙腿,即便等陸深兩人去到鋪子裡,小二依舊戰戰兢兢不敢入內。
琉璃閣的首飾,件件皆是精品,金器、玉器、銀器不知凡幾,然而陸深卻徑直找到了掌柜的,自懷裡掏出一張圖紙,乃是他昨日夜裡趁著沈書晴睡著後,起身在案前畫的圖樣,是一隻潔白的梔子,他遞給那掌柜的,「勞煩掌柜的,照著這個圖樣,給我夫人定製一款玉簪,要最好的羊脂白玉。」
掌柜的低聲應是,只叫他們半個月來取。
兩人攜手離開二樓,踩著木梯拾階而下去到一樓,沈書晴扭捏地絞著帕子,嗡翁出聲,「爺怎想起送我梔子簪啊?」
陸深倏然扣住她的腰,低下頭至她耳邊,低聲道:「瑤瑤難道不知,你的體香是梔子味。」
刷地一下,沈書晴臉通紅一片,前後一看還好沒人,這才放下心來嗔他,「爺,這是在外面,你能不能正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