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深磨了磨牙,到底將握緊的拳頭鬆開,聲音冷淡如水,「如你所願。」
沈書晴當即得逞地一笑,雀躍地去翻出脂粉和胭脂、口脂等物品。
陸深倒也說話算話,愣是由著她折騰,不多時臉上便被敷加入南極生物峮麼五二二七五二爸以,每天吃肉了一層細白的粉末,薄唇上也被沈書晴用尾脂點了口脂塗抹。
可即便沈書晴如此折騰,等她給他捯飭好後,退後幾步隔遠些看,竟絲毫沒有糜亂的氣度,依舊能透過他深邃眉眼,以及他眼神中的冷冽,察覺出他久居上位的不怒自威來。
而且,還更俊俏了,簡直是氣煞個人。
沒能達到取笑他的目的,沈書晴有些泄氣,後又不知想到甚麼,忽而眼睛一亮,「若不然,本妃再給你梳一個婦人髮髻?」
即便是小倌,也沒有梳婦人髮髻的,這回陸深是忍無可忍了,他陡然眼神一陰,「沈氏,差不多見好就收,別太過分了。」
他聲音雖輕,然則沈書晴卻聽出了一股子不容置喙的強勢來,而且,每回陸深喚她沈氏,皆是要動怒的前兆,她到底不敢過火,卻也不想就此放過他,當即轉過身,嗔道;「不梳就不梳。」
然也不知想起什麼,倏然又想反悔,「我只是想看一下,若是我們生個閨女,會是甚麼樣子。」
可對上陸深那冰冷的墨眸,還是又改口了,「得,我不給你梳,等遙兒大一些,給他梳總行了吧?」
走了幾步,見男子沒有跟上,又手柔柔往後一揮,「服侍本妃用早膳。」
陸深起身,見衣裳立馬要垮下去,當即去整理衣襟,卻發現這便是這般款式,乃是林墨連夜去買的衣裳,那家鋪子專為金陵有名氣的小倌定做衣裳,說如今的金陵貴婦就喜歡這般清涼的風格。
長長的領口,漏了不知幾多風光,然則陸深見拾掇不上去,也索性放棄了,只跨著與艷衫不合時宜的四方步提步跟上,卻是絲毫沒有小倌的自覺。
待走到沈書晴身邊,竟是徑直越過她,往主屋裡走去,是可忍孰不可忍,沈書晴揚高聲音呵他:「扶本妃進去。」
沈書晴今日穿了一身胭脂色滾金邊鳳朝凰暗紋裙,端的事一幅富貴招搖,這般狀若自然的將手往前一伸,在配合她那頗有些倨傲的聲音,便是連陸深也不禁回眸,卻又瞧見她對自己翻了一個白眼,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罷了。
她高興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