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是語氣如常,可沈書晴卻聽出了濃重的不屑,當即咬緊牙關使出全身力氣。
卻依舊還是拉不開。
喪氣地將長弓扔在地上,撲入陸深的懷裡傷傷心心哭了起來,她哭得薄肩發抖,扯皺了他胸前的意料,乾淨的落栗色胡服被她的眼淚污濁,「我是不是很沒用啊?」
他不喜歡如此邋裡邋遢,該是一把扯開她的,可他卻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脊,「好了,不哭了,這把長弓別說是你,就是尋常男子也未必能拉開。」
「方才那把弓,雖是小了些,射出的箭威力卻不小,本王幼時參加秋獵,便是用的它。」
他循循善誘,可女子卻偏不肯依,「我不,要是叫人知曉,我用玩具弓去打獵,會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正這時,一個熟悉的女聲,自背後傳來,「表嫂若是不嫌棄,不如試一試我這把弓啊。」
沈書晴堪堪回眸,見來人一身窄腰緊身紫色胡服,扎了一個不可一世的高馬尾,正彎著眸子遞與她一把稍輕巧些的長弓。
來人正是久未謀面的鍾靈。
第78章 你想當皇后嗎?
沈書晴一見鍾靈,便下意識往陸深身後躲去,將頭貼在他堅實的背脊,甚至不敢去看鐘靈。
鍾靈三番五次害她,還在她臨盆之際還出言刺激她,分明就是惡毒至極。
陸深察覺到了沈書晴的害怕,捏了捏她環在他腰間的手,以示安撫,「別怕,她再不敢欺負你。」
卻說自打沈書晴「難產」去世後,鍾靈受到遷怒,被送去吐蕃和親,那吐蕃王是個快入土的老頭子,叫鍾靈嫁給她,簡直是生不如死。
可寧遠侯只這一個閨女,是以便安排人在和親途中將人截了下來,對吐蕃國只稱是死在了途中,自此世上再無鍾靈一人。
她雖然活著,卻已沒了往日的尊榮,不能出現在從前那些熟面孔面前,不能繼續仗勢欺人,這對她而言已然是莫大的懲罰。
陸深沒想到,她吃了如此教訓,如今竟是還敢出來礙眼,遂冷冷瞥了她一眼,「你不躲在侯府,又想搞甚麼花樣?」
鍾靈是有些怕她這個表兄的,然則卻是半點恨不起來,當即無辜地眨了眨眼,「表哥,靈兒不過是聽了爹爹的話,來向表嫂道歉罷了。」
實則是,寧遠侯曾多番告誡她不准再惹她表哥,否則便是他也再保不住她,可她聽聞了金陵的傳聞,自家表哥如今移情別戀,又在葫蘆巷養了一個外室,私以為既然表兄不在對那個姓沈的一心一意,自己自然就有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