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十七緩緩放下杯盞,抬眸冷漠看陸深,淡淡開口,「幫什麼忙?」
「現如今皇帝想用朝廷的軍編去收買咱們的軍隊,他算盤打得響,想要不費吹灰之力將我們的人為他所用,可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不是?」
陳十七聽不明白,劍眉微微擰在眉心,「王爺要我做什麼?」
和敞亮人說話就是痛快,陸深道:「我要你去當我們這隻軍隊的將領,幹掉張元貴,取而代之,讓我們的軍隊在朝中能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寧遠侯有些明白了,「深兒,我怎麼沒想到呢,到時候我們起事,也能多一份助力。」
寧遠侯覷了一眼面生的陳十七,見他生得雖然有幾分凌厲的氣度,可在他眼裡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心想說他行嗎,但也知他是潁川陳氏的繼任族長,不敢得罪人,只說道:「可如今我已派了金躍前往,金躍是個倔脾氣,十七郎過去,他不服可如何是好?」
那個金躍是跟著寧遠侯走南闖北的硬漢,未必肯服從一個空有世家子身份的小子。
陸深卻是斬釘截鐵,「叫金躍給十七郎當副手,他若不願,便將他調回來,以後再不復用,你讓他仔細考慮。」
陸深是君,他是臣,寧遠侯對此無話可說。
陳十七隻稍稍沉吟,便應了下來,「陳十七定不辱沒王爺之命。」
陳十七得了命令,便且甩袖離開,反倒是寧遠侯心裡有疑問,便留了下來,他望著陳十七那挺秀的背影,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他現下也回味過來,皇帝這一招看似精明,實際上蠢透了,這是上趕著給他們的軍隊鍍一層金,有了聖旨的認證,成了皇帝的正規軍,待得立了大功回朝,領頭的還不得連升幾級,只恨這個領頭的不是他的人,卻也不好如此直白地說出,只道:「深兒,他能行嗎?」
陸深只當不知曉他的小心思,不過是好處沒給到他罷了,可他既然與陳行元結盟,自是不可能不給陳家甜頭,恰好陳十七又堪當大用,他自然要給他這個機會,「舅父切莫小看陳十七,他三年前就開始掌握陳家的部曲,舅父一定不知陳家部曲竟有三萬之巨。」
這可叫寧遠侯嚇壞了,「三萬部曲,竟然沒被朝廷察覺嗎?」
不論是誰,蓄養私兵皆是砍頭的大罪,陳家膽子好大!
陸深道:「這些部曲,尋常皆是莊稼漢、手藝人,如何能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