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那個時候,小姑娘沒能替丈夫準備生辰禮,愧疚得整個晚宴皆抬不起頭來,回頭兩人坐轎子出宮,她將頭貼在他的肩膀,怯生生承諾,「爺,往後你的每一個生辰,妾身皆不會忘記。」
坦白說,那個時候他還不明白他的心,只當她是一個棋子,他對她有幾分喜歡,卻也不過如此,對於她發自肺腑的承諾,心里說不上多高興,不過因她的身份在,卻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她。
他記得他當時捧起了她的小臉,當著十數個宮人的面,在她額頭上印下了一吻,他知曉女子喜歡他的疼愛,卻不曾料想女子的麵皮如此薄,只不過輕輕觸碰一下,便叫她紅透了臉頰,出宮還有著長長的甬道,她一直將臉埋在他胸膛,壓根不敢見人。
自此以後,他便不敢在人多的時候逗她。
可他知曉,她在私下,卻是越發大膽,到了後頭更是花樣百出,相比較而言,眼前這個女子,還是太稚嫩了,稚嫩得他每回欺負她,總有著幾分不忍。
一碗麵吃得乾乾淨淨,雖他並不喜歡蹄花,也不曾浪費一丁點她的心意。用好面,陸深才攏回思緒,見女子一雙眼純澈如水,沒有經受過半分風霜的侵襲,不忍告訴她如今金陵的局勢,只道:「既然回來了,便要乖乖聽話,從今日起,哪裡都別去,就待在王府,知道了嗎?」
沈書晴便是再不懂事,也察覺出了一絲風聲鶴唳,只淡淡地嗯了一身,便將柔軟的身子貼向了陸深的肩膀,「妾身哪裡也不去,妾身就顧好爺的一日三餐,將爺照顧得好好的,妾身就心滿意足了。」
只是她話才一說完,便聽見女子肚子咕咕叫了起來,陸深淡淡睨了她一眼,「你不曾用膳?」
女子一回到王府,就忙著給她做面,蹄花耐煮,熬了好久,又是和面擀麵,皆是費功夫的活計,難得替他做壽,並不願意假手於人,只顧著他,倒是忘了自己。
見她目光躲閃,並不敢接話,陸深當即拉著她去到了前院的小廚房,好在還有多餘的蹄花湯,又見麵條還有剩,方才只顧著吃,不曾發現這面形狀不大均勻,料想是她親自擀的,心中更是暖意融融,本是打算叫廚子給她做些吃食,倒是挽起袖子,去灶前生火。
沈書晴見他拿起火摺子起火,點燃了乾草,又將木柴伸進去,不一會兒就滿膛的火光,頓時也是心頭一熱,彎下身去扯他的袖子,「爺,君子遠庖廚。」
陸深抬眸見她又要哭了,頓時眼神一凶,「再哭,再哭就給你送回潁川。」
沈書晴頓時破涕而笑,拿手去點他的額頭,「既然王爺非要侍候本妃,那本妃就不客氣了。」
因有現成的食材,不多時,另外一碗蹄花面端了上來,因為到前廳還有些路,便直接在廚房案頭上用膳。沈書晴從未想過她男人貴為親王,會為她親自下廚,頓時也是感動的雙目通紅,不多久便將面連著湯一起吃完了,儘管她真的不喜歡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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