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晴顯然是不信,撅起眼瞪他,「不可能,我自小就立誓,將來要嫁的夫君,只能有我一個女人,我絕無願意同他人共侍一夫。」
陸深原本是逗她,沒想到聽到如此的答案,他想起從前她說過的一些話,遂想向她證實,「那依你的說法,你當也是絕不願意做妾,亦或是做人外室的?」
沈書晴想也不想就答:「那是自然。」
陸深不給她思考的時間,步步緊逼,「那若是旁人硬要你去做妾呢?」
沈書晴慷慨激昂,「那妾身便三尺白綾了卻此生。」
只是她說完,才發下不對勁,她給陸深做過外室,當時似乎還並不知曉王妃是個空殼子,卻依然願意做他的外室,不該是如此才對,她緊緊揪住頭髮,想要想起些什麼,以解答她心中的疑問——當初她為何願意給她做外室?
卻終究是甚麼都想不起。
沈書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卻忽視了此時此刻的陸深,亦是托著下頜思索著甚麼。
他沒想到她看起來如此柔弱,性子卻是如此地烈性,可既然是寧死也不願意做妾,那為何會給他做外室呢,外室可比不得正經的妾室,是個完全上不得台面的存在,可她非但做了,還做得極為纏綿悱惻,甚至在第一日就似乎接受了這個身份。
說不通,無論如何皆說不通。
他又想起,他曾口口聲聲說過他是替身,是否是因為她太過於喜歡那個人,所以才即便只有個外室的身份,她也願意留在他身邊,只想透過他去看另一個男人,在他身上找到那個人的影子?
可這也說不通,若是當真她心里有一個人,為何在上回難產離開金陵後,並不去找他,而是寧願和李照玉定親,也不願意去找那個男人?
陸深善於抽絲剝繭,他想到一種可能,那個人已不在人世,她沒辦法去尋找他。
等到思緒回籠,陸深臉徹底黑下來,他要如何才能同一個刻骨銘心的死人去比?
垂眸見著女子嬌憨的面容,以及想起方才竟為一個丫頭吃味的窘迫,她現在的記憶里,應當是還不記得那個人吧?
否則,依照她對那個人的喜歡,怎會再一開始失憶時,對自己百般抗拒?若是她失憶後還記得那個人,定然會吵著鬧著去找他才是,而不是沒多久便被他哄得要要嫁給他。
一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