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底還是要眼見為實,她攤開手心,「既你說在你這裡,那你拿給我看,我便信你。」
那玉早在她拿出來之時,便叫他給摔成了幾截,卻如今要從哪裡那給她,只一個勁兒地捂嘴,佯裝咳嗽,卻是半點不敢接話。
沈書晴輕輕睨向他,見他一臉的侷促與躲閃,當即隔空點了點他的額頭,「你拿不出來,你定是騙我的,是也不是?」
陸深迫於無奈,只得舉手過肩,看似坦白,實則有自己的成算在,「當時我心裡沒你,不曾珍惜,將它摔碎了。」
他完全可以不提這個碎玉,之所以提起這茬,他此舉並非為了打壓她的自尊,不過是想叫她認清一點。曾經的你待我是如此地赤忱,而那個時候我卻是不屑於顧,唯有如此卑微的討好,才能佐證她曾經愛他若狂。
沈書晴清澈的眼眸本是漾著笑,卻在聽到這句話後,逐漸將唇角壓了下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如今對自己可謂是百般呵護的丈夫,曾經待自己這般惡劣,而她自己卻萬般地上趕著,她亦是個有驕傲在的官家女子,一個沒忍住就哭紅了眼眶,她轉過頭,捂著唇低低哭泣,不住地抖動著薄肩,「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你就不能一直騙著我嗎?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丈夫......」
陸深受不得他哭,當即便軟言相哄,「那都是好早以前的事情了,你別哭了成不,這事以後,我受了教訓,後來我便再也不曾摔過你的東西。」
「你看看現在,本王哪裡待你不好了,不都是事事緊著你?」
沈書晴抬起淚眼,將信未信,還想要確認著甚麼,正這時,林墨過來稟話,剛巧走在支摘窗外,聞言冷哼一聲。
真想問他那根紅玉簪是如何摔碎的,還再也不摔東西?
這一聲冷哼,叫陸深察覺到了林墨的存在,也著實給了他藉口離開,他忙忙擁了一下沈書晴,便閃身離開,「你不要多想,陳映月的事,本王自有成算。」
等出了房門,陸深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方才他說的那些話,也不知她信了沒信,讓她承認自己曾這般卑微愛他,這的確是卑鄙了些,可她絕無可能告知她真相——他不過是她心上人的替身。
他害怕他如今擁有的一切皆要化為泡影,這是他承受不起的。
骨節分明的手指覆上門把,關門之前淡淡瞥了眼女子,女子得知方才那些事,如今看他的眼神已然比從前繾綣了不少,他分明該得意的,卻為何心中滋味甚是不好,他就好似是一個卑鄙的偷心賊,用不齒的法子得了她的心,叫她誤以為她曾經愛慘了他。
可是能怎麼辦呢,他無法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後果。